“扶常原本隻是一個無名道觀裏的小道士,就因為打敗了一名仙人而成了仙。”
“就是,就是,花仙的功力比我還低微,被打敗也是很正常的。”
“看他整天囂張那個的那個樣子,我真是受不了!誰能想得到他還當過道士。”
“聽說是因為花仙迷上了他才故意輸給他,所以他才能當上武常仙,哼,我看他根本沒那個本事。”
三位樹仙在武常仙背後嘀嘀咕咕,完全忘記了她們本是在背地裏討論。
“我說過了多少次叫我武仙不要叫我武常仙!”武常仙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樹仙的身後。
“呀”的一聲,樹仙們全部四散逃去。“武常...扶常...我何時才能擺脫這個名字的陰影。”武常仙黯然地垂下了頭,此時夕陽正好,落在他的臉上也算是一種安慰。
武常仙的輩分高於樹仙,所以樹仙才不敢當麵譏諷,然而棋仙就不一樣了,棋仙與武常仙屬平輩,於是二人便常常互不相讓。武常仙正靠在石頭上臆想,遠遠就聽到了棋仙的聲音。
“喲,武常,你坐在我的棋盤上,是要與我下棋麼?”
武常仙低頭一看,未經雕琢的一塊大石頭早已變成了棋盤。然而他並不退讓。
武常仙十分不屑,“下棋者,心中自然處處是棋,照你的說法,你若是心有天庭,那豈不是整個天庭都是你的?”
“哎哎哎,話可別這麼說,武常兄……哎你別走呀……你給我站住!”武常仙一步三回頭,就是始終都沒有停下他的腳步,且越走越快。今夜是月圓之夜,花仙必須對月修煉,而武常仙隻能獨自一人喝悶酒。
他來到一處石桌便放下了幾壇酒,看月,飲酒。
月自是美月,酒也是良酒。
武常仙舉杯邀月,對影寂寥。每喝一罐酒便武一次劍。
劍法不是道觀裏學的,是他成仙後自創的招式。
憑借這個招式,他贏了棋仙,贏了道觀裏的那個臭老頭,也贏了他的尊嚴。
可是真的贏了嗎?他又不禁自問,即使贏了所有人,他還是忘不掉過去的事。
他恨自己曾是一名道士,即使那時也不曾好好地遵守道觀裏的規矩,恨他曾為自己是一名道士而驕傲,他恨過去的一切,可是那又能如何?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何必要天天想著呢?那樣不是活的很累嗎?”他想起了花仙的話,又是一口酒下肚,最終慢慢醉倒在石桌上。
眼睛半閉半睜之時隱約感覺背後有動靜,武常仙知道除了花仙不會再有別人來理睬自己,便安心睡去。
花仙將他抬入房中,安置好後也不離去,她就坐在房內的木椅上,喝茶。
隻是喝茶,也時不時想起遠方的一個人。
夢中武常仙還輕微地叫喚著“鈴蘭……鈴蘭……”,花仙聽到趕緊捂住他的嘴,由於動作太大,武常仙努了努嘴便清醒過來。
“怎麼了,鈴蘭?”武常仙顯然還在半夢半醒當中。
“快別說了!”花仙又是緊張又是焦慮。
武常仙這才醒悟過來,沒頭沒腦的道起歉來,“對不起啊夕霧,我睡糊塗了,你可別怪我。”
花夕霧道:“你可算是醒了,武常,我就怕你無意間說的別的仙人聽到,下次一定要注意一點。”
武常仙道:“你就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此刻天微微亮,武常仙卻才醒來不久,頭還略微有些疼痛,花夕霧見狀伸出右手,隻見她的右手掌心慢慢地生出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