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已遮住了整個天空,暴雨急至,大風襲來,吹得樹木連根而起。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台風,來了。
一輛火紅色的保時捷行在大雨之中,開車的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大概二十多歲,愁眉苦臉地把著方向盤,嘴裏念念叨叨,似乎在抱怨這個天氣。
他旁邊是一個年輕女子,修長的秀發,臉上隻上了些淡妝,淡藍色的蠟筆效果眼影,帶給她一種若有若無的憂鬱氣質。她叫顏薇兒,是大陸近年來最紅的玉女明星,成千上萬少年的夢中情人。開車的是她的經紀人許偉。
顏薇兒看著車窗外的暴風驟雨,問身邊的許偉:“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年的七號台風在台灣登陸嗎?”
許偉點燃嘴裏的煙,噓了一聲說:“信天氣預報還不如信八卦新聞。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馬上就安全了。”
顏薇兒輕輕歎了口氣,因為拍電影出專輯和接多如牛毛的廣告,她已經一年多沒有好好地休息過了。這次趁著為湄城的“四方地產”做宣傳的機會,好朋友兼經紀人的許偉準備讓她好好地玩幾天,所以提前兩天就偷偷出發,不料卻碰上了台風。
跑車終於駛進市區,許偉長長地舒了口氣,在台風中開車,他還是出世以來第一回,擔驚受怕是肯定的。深深地吸了口煙,突然聽到旁邊的顏薇兒一聲尖叫,正要詢問,他看見眼前一塊黑影越來越大。
“砰。”玻璃四濺,一塊小型的廣告牌被台風刮過來,砸穿了擋風玻璃,直挺挺地插進許偉的胸膛。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慘叫,就被飛來的招牌給砸死了。
跑車沒了司機,歪斜著朝路邊的欄杆駛去,帶著尖銳的摩擦聲,直接撞翻欄杆,撞破落地玻璃,開進了路旁一家音像店,終於停了下來。
顏薇兒額上的鮮血漸漸流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意識開始模糊,恍惚中見一個穿著體恤的男人將她從車裏抱出來。
他的胸膛真暖和,這是顏薇兒最後的想法。
…………………………
秦揚今年二十八歲了。右臉上一道狹長的疤痕劃過他單一的酒窩,配合著下巴和臉頰上半個月沒刮過的胡子,讓他那張原本還有些俊俏的臉看起來無比的彪悍和邋遢。
他的頭發像個雞窩,有點非主流的味道,不過確切來說,他已經半年沒理過發,並且兩個多星期沒有洗頭了。
外麵的風刮得厲害,很快就下起雨來。秦揚早早的把店門關上,這種破天氣有顧客上門那才是見鬼了。
點燃一支廉價的“三五”煙,帶上耳機躺在靠椅上,輕柔靈動的鋼琴聲很快讓他的思緒平靜下來。微眯著眼,漸入半睡半醒之間。
“哐當!”一聲劇烈的脆響,接著是肆虐的*從那被撞破的窟窿中竄進來,秦揚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
一個火紅色的車頭撞破玻璃鑽進他的小店裏,那擋風玻璃早已破碎,駕駛室裏的男子被一塊廣告牌插入體腔,估計早已咽氣了。死者旁邊是個女人,一身玻璃渣子,不知死活。
“靠!”看到如此彪悍的登場,秦揚半天才憋出一個字來,嘴上那支已燃到盡頭的香煙趁機落到他腿上,將那條地攤貨耐克瞬間就燒出個洞。
秦揚扔掉煙頭,抖了抖褲子上的煙灰,罵罵咧咧地朝那車走去。
車門被卡住了。
秦揚看了看情況,回身找出隻小榔頭,將卡住車子的落地玻璃敲掉一部分,然後站在車前,托住保時捷的底盤用力一拉,大半個車身輕鬆的進入店裏。
探了下那個女人的鼻息,還沒死。
秦揚找來藥水、繃帶,將那女人額頭上那因撞擊而產生的傷口包紮好。至於會不會出現什麼腦震蕩之類的後遺症就不歸他管了,等雨停了就扔給醫院。
那女人的手臂上還插著許多玻璃渣子,看起來血肉模糊,卻都是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危險。因該慶幸的是,人類麵臨危險時作出的自然反應,讓她的手臂下意識的護住了臉部,才沒有讓她那張俏臉破相。
最嚴重的是她的肋骨斷了兩根。死去的司機估計是為了趕時間而開得很快,驟然停下來的時候,那條保住她性命的安全帶毫不吝嗇地勒斷了她的肋骨。
秦揚剝開女人的衣服,那顫巍巍暴露在空氣中的玉兔讓他咽了下口水。聞者女人身上醉人的體香,下身不由得有些發硬。心想:看來今晚得去找個小姐泄下火。
將那女人的肋骨接好,又敷上家傳的續骨藥膏,一切搞定後,順便在那對白嫩的乳房上抓了兩把,著實開了一番油才作罷。
將人救治好後,秦揚這才發現不對勁,低頭一看,他店裏已經積了腳踝深的水,全是從那被撞開的大洞處被狂風吹進來的雨水。
秦揚將那輛跑車全部拉進店裏,搬過收銀台的櫃子將洞口堵上。踢掉已經濕透的鞋子,童心忽起,光著腳在水裏攪了一陣,這才將注意力轉到車裏那個死者身上。
看著他那死相,秦揚很無語的想:這哥們被廣告牌給砸死,也夠衰的。不過死了就死了吧,沒事把我玻璃撞了幹嘛,說來老子也夠衰的,平白惹了這個麻煩。
秦揚拿出手機,按下了“110”三個數字,然後猶豫不定,他實在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不過既然死了人,想來是躲也躲不過,一番思索後,秦揚還是按下的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