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幾乎就要這麼問出來,卻不敢問。
若她隻是一時糊塗,那麼他絕對不要做那個讓她清醒的人。
“蘇墨弦,我現在需要想一想,可我想在離你最近的距離裏想。如果你現在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你進去睡吧,我在這裏坐一坐就好。”
傾城緩緩抬起頭來,卻隻見到蘇墨弦臉上刹那的驚亂。旋即,她隻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已被蘇墨弦橫抱而起。
傾城攀上他的脖子,他順勢在她的額頭上落下深深的一個吻,久久才放開。
而後,他的唇又轉移到她的耳垂,溫熱喑啞的氣息拂過她的耳根,“我們現在就回房。”
那一夜,自然是同床共枕。
似乎和傾城高燒那夜並無不同,但其實大大的不同。
那時,傾城即使清醒過,也仍是虛弱不堪;而今夜,蘇墨弦避她,她卻主動來找他。其中的意義,蘇墨弦完全領會到了。
其後所有的親密纏綿,即使點到即止,卻仍不可避免的帶著男人激動之下的瘋狂和難以克製。而傾城,從始至終隻是柔柔地抱著他承受。
那一夜之後,蘇墨弦相信了傾城。
她沒有假裝,有著強烈仇恨的傾城是絕對假裝不到和他那麼親密的。
隻是,她也沒有完全相信。她仿佛傷重之人,思維變得緩慢和猶疑,她需要時間,但她已經離不開他。
這個認知真是讓蘇墨弦欣喜若狂,自此待她更加的小心翼翼,疼愛嗬護。
經過特殊訓練的鴿子飛來,蘇墨弦和傾城都看到了,傾城抬起手,鴿子靜靜落在她手上。
取下信條,寥寥幾字,微雨問傾城的意思。
所以,關於大婚的日子,從天監司到未央宮,從未央宮到南詔皇宮,最後,還是拋回到了傾城這裏。
傾城抬眼看了看蘇墨弦,緩緩將信紙撕碎,輕道:“就十五吧。”
蘇墨弦深深凝著她。
傾城輕輕一笑,“快些沒什麼不好。”
說罷,傾城便要回房,蘇墨弦握住了她的手。
傾城回眸,隻見他雙眼幽黑深邃,似要將她整個小小的人兒也全納入他的眼睛裏一般。
“傾城,那些事,聽我說給你聽好嗎?”
傾城沉默下去。
半晌,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
蘇墨弦自然地俯下身,雙臂環住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傾城順勢將自己的頭枕在他結實的肩上,她偏著腦袋,在他耳邊輕歎,“蘇墨弦,我想聽的時候你再說給我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