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匹禦馬住在溫棚裏,三千苦役住在寒屋裏。
苦役的雙手雙腳全被綁著鐵鏈,他們全是犯了錯的宮女太監。
天馬營的校尉是個瘦高個,細長的臉上有兩撇八字胡。
他急的焦頭爛額,對候在一邊的副校尉說道:“你快想個應對之策,這比殺了本官都痛苦。”
副校尉三十出頭,又矮又胖,長著一張娃娃臉,揖禮稟道:“大人,天馬營最苦輕的差事就是給禦馬洗澡。”
校尉喊道:“蠢豬,那可是公主殿下,大帝的女兒,豈能去給禦馬洗澡。”
副校尉說道:“莫不成讓公主殿下做大人的位置。”
校尉喊道:“蠢豬,大帝有旨,任何人不準庇護紫霞殿下,你要氣死本官。”
副校尉委屈的說道:“大人這般難作,不如告病回家。”
校尉忽然一樂:“好好好!你真聰明。本官走後,你來打理天馬營。”說罷,校尉急匆匆的走了。
副校尉忙喊:“大人,大人…”
校尉頭不回的走了,一個管事來稟:“大人,到底讓紫霞殿下起居哪裏?派什麼差?”
副校尉頭疼的抽搐道:“嗯,嗯,這個,本官真不曉得啊!”
管事稟道:“大人快拿主意,萬一被大帝知道了會被處死。”
副校尉切實的嚇了一跳,說道:“大帝在上,殿下在下,本官誓死效忠大帝,就按帝旨處事。”
管事為難的稟道:“這…”
副校尉頭苦的搖著頭,說道:“去吧去吧,是福是禍聽天由命罷!”
紫霞換上了青色的苦役服,雙手和雙腳綁著鐵鏈。
她被安排在一間三百匹禦馬的馬棚裏,與九個女苦役共住一間小房。
馬棚裏甚是臊臭,沿著馬棚的長牆放著三百桶馬尿。
在馬棚的地中有一口轆轤水井,水井的周圍砌著石台。
紫霞要從黎明一直忙到夜晚,給三十匹禦馬洗澡。
水桶裏裝著刺骨的冰水,她雪白嬌嫩的小手被冰水凍的青紫。
一個虎背熊腰的女管事見狀吼道:“笨手笨腳,快點幹活。”
紫霞怒視著女管事,女管事毫不猶豫的在她的背上抽了三鞭子。
嚇的九個女苦役目瞪口呆的盯著紫霞,女管事吼道:“大帝有旨,你最好學乖些。”
一聲“你”和一聲“殿下”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九個女苦役簡直難以相信。
紫霞無言以對,淚往肚子裏咽。
動作稍微慢點就會遭來女管事的鞭打,一天下來不僅累的腰酸背痛,並且全身是鞭傷,紫霞回到小房裏一上炕就睡了。
“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活該!”
“讓她好好嚐嚐這般苦,誰也不許幫她。”
“就是,想必她已經無力回天了。不然校尉大人怎麼敢這般下待她,你們說是不是!”
九個女苦役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聽說她想逃出皇宮找一個叫龍東赫的男人,她浪著呢!說不定,已經那個了。”
“嗬嗬…”九個女苦役發出一陣竊笑。
紫霞聽在耳裏痛在心裏,這一切隻是想和龍東赫作對鴛鴦。
第二日黎明,紫霞被女管事的鞭子抽醒。
女管事大吼:“快去洗馬。”
紫霞大叫:“豈有此理。”
女管事揮起皮鞭抽在了紫霞的小臉上,當下紫霞的小臉上現出一道血痕。
女管事大吼:“如今你不再是公主,你是天馬營的一名苦役。快去洗馬!”
紫霞氣不過,昏死了過去,她氣父皇太狠,她氣母後和姐姐太狠。
女管事冷笑道:“跟我來這套,你個黃芽菜。”
女管事揮起皮鞭猛猛的抽在了紫霞的身上,一邊揮鞭一邊大吼:“叫你裝死,叫你裝死,打不死你,哎呦,還來勁兒了。”
女管事連連的手起鞭落,直到把紫霞抽的醒了過來。
女管事鄙夷的看著皮開肉綻的紫霞,氣喘籲籲的吼道:“快去洗馬!”
紫定一連四日趕來了天馬營,都被把守的神兵擋了。
紫霞一連四日都是被女管事的皮鞭抽醒,白日要累死累活的洗淨三十匹禦馬,晚上要忍受九個女苦役的嘲笑,縱是鐵打的身子都無法承受。
她在半夜裏咳嗽了起來,發起了高燒。
九個女苦役被紫霞的咳嗽聲吵醒,她們連連抱怨直到憤怒。
挨著紫霞的女苦役名叫楊麗娥,曾是天回殿的殿前宮女。因為偷盜天回殿的寶物,被神兵趕來了天馬營做苦役。
楊麗娥伸手摸了摸紫霞發燙的額頭,對七個女苦役說道:“她好端端的,沒有生病。”
這一句話更惹惱了七個女苦役,她們衝了上來對著紫霞又撓又打,直到把紫霞打的昏了過去,她們方才罷手也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