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走的很穩,玄天帝與我靜靜的坐在馬車裏。聽著車轅轉動的聲音。夜明珠散發的淡淡的光暈。還是昏暗朦朧,看不清人的表情。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我首先打破沉默,直接問道。
“有些是,有些不是。”他回答得很模糊,也很平靜,讓我猜不出他現在的情緒。
“哪些是?哪些不是?我二哥的死是?青草是你安排的,是麼?或者說她原本就不叫青草。”我繼續問。
“我說過你到哪裏我都會把你找回來。”他不正麵回答,說道。
半年來他的這些話猶如鬼魅一樣纏繞著我,揮不去,甩不開。如今他果然是說得出做得到。
“我要見青草。”這個時候我敢肯定青草絕對與他有關。能這麼快這麼準確的找到我,知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絕世輕功。隻有通過她了。但是我感覺青草不應該隻是他的內線這麼簡單。隻是一個內線的話,眼中不會有那般怨毒。她到底是誰??
他沉默不語。
“你不用當心什麼的,青草的武功不比你派去的黑衣人差,我的穴道也被你封了,施展不了輕功。就我那點花拳繡腿的傷都傷不了她,更別說為我二哥報仇了。”我解釋道。其實就算她站在我麵前讓我拿刀對著她,我也未必真下的了手。二哥說得對,我心軟,可我現在真恨自己的心軟,恨自己的軟弱可欺。
“我是擔心……,不是擔心她。不過你的確應該見見她。”他應許道。
房間內,燭光跳動。青草一襲藍衣手持長劍,站在我麵前。一改以前的軟弱與親和,原本清秀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她眼中是掩飾不了的憤恨。
“為什麼會是你。青草!”那時候在河邊救她回府後,她和我一直親如姐妹的相處著,破廟裏我一直都在想著其他泄露行蹤的可能,可偏偏就是你。
“是我,但是,小姐,我不叫青草,我叫冷月,或者說我原來應該叫水蘭。”她加重了小姐兩個字的語氣,本以為那是諷刺,可其中卻更多的是怨恨。讓我不明所以。
“是麼,看來你在隨我進相府之前就叫冷月,那時候就是慕容衝,也就是你們現在的皇上安排你進相府的。”一開始就是個騙局吧。
“是的。”
“為了殺我和我娘麼?為他的父親報仇。”
“一開始是,要讓你們也嚐嚐被親信的人背叛的滋味。”她說得狠絕,似乎當年是她被人背叛了一般。
“是麼,你要殺我很容易,為什麼一直都不下手,反要殺我二哥。”如果是以前,她應該會以為她殺了二哥,對付我也是易如反掌,可是現在的我武功不行,可輕功絕對不比她差的。她就不怕我跑了,她交不了差。
“你以為那時候我真是要殺你麼。你錯了,我要殺的就是蕭伯陽。”她說得堅定,似早有了殺心。
“不明白了是麼。”她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好好看看我,認真的看看。”
我一頭霧水,隻按她說的仔細看她,忽然發現她的眉目五官居然和一個人如此的相象,隻是消瘦了許多,不細瞧真是察覺不出來。
忽然她猛的拉開衣領,露出肩膀,上麵赫然個蘭花形狀的傷疤。她,就是大夫人當年丟棄的女嬰!
“想不到吧!我本該姓蕭,名為水蘭。我本同你們一樣也該是丞相府中的小姐。可是那大夫人卻為了自己的地位和感情,就把我丟到河裏自生自滅。自己領回了一個別人的兒子養育著。這麼多年來,我受了多少苦,多少罪。我被一個河邊睡覺的乞丐撈起來,如野孩子一般的生活,幾年後遇到了當時的主上,他收留我。你可知道入玄衣騎登記資料的時候,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年齡,更別說自己的生辰。後來還要通過蕭伯陽才知道!可笑吧?”
“可爹和大夫人畢竟是生你的父母。”
“你住口,什麼母親。你可還記得進相府後,我總是被人打得全身青紫。你知道那是為何,我站在她和丞相麵前。我用眼睛看著她和丞相,我想告訴他們我是他們的女兒的時候。你知道她做了些什麼,她支開丞相。她說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著她的麵勾引丞相!說我罪無可恕!哈哈哈哈多可笑啊。”她越說越激動,最後把勾引丞相,罪無可恕幾個字狠狠的一字一字的說出口。
看來我真的不明白,那時候她被打得下不了床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那些二夫人的家仆人放肆打她的。她當時的苦真是難以想象。大夫人,平時我一直以為禮教化的大夫人,居然自己的親身女兒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會認不出來。難道她心裏沒有感覺的麼?那時候站在她麵前的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啊!我信她是有感覺的吧,可能就是因為莫名的感覺讓她覺得心慌,錯誤以為又有女子要來分享他的丈夫了吧。或者是因為別的,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