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諾琳打開門走向餐桌,軒轅沐還在廚房,蘇糖已經拿好刀叉對著桌子上的披薩餅不停地流口水了。諾琳就坐的時候,軒轅沐把調味料端了出來,蘇糖馬上就切下來一塊塗上醬料塞進了嘴裏,整個過程大概還沒有五秒鍾。諾琳那邊則是非常優雅的吃法,不緊不慢,用餐的過程也像藝術一樣,這就是血族的貴族教育吧。“對啦,今天從教室出來的時候,門口的展示板上說明天沒有課業,大家通過傳送門去最近的都市體驗學習。”蘇糖兩隻眼睛都在放光,“所以,小沐和琳琳也一起來吧。”
“哎?為什麼我也要一起去。”諾琳忍住讓披薩沒有噴出來。
“人多好玩嘛。”蘇糖笑著吞下一塊披薩。
“那那那、、、不就成了、、、”諾琳又緊張的語無倫次了。
“什麼啊?”蘇糖追著問。
“沒什麼,咳咳。去就是了。”諾琳趕忙掩蓋過去。
沒多久晚飯就吃完了,半張披薩都是被蘇糖一個人吃掉的。之後大家就各自回屋了。
“唔唔,怎麼辦,明天要一起去玩了,這不就成了約會了麼。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還沒準備好。”諾琳用枕頭蓋住臉在床上不停地打滾。
“當當當。”平緩的敲門聲。
“哪位?”諾琳隔著門問。
“是我,軒轅沐。”
諾琳趕緊跳下床,鋪好床單放好枕頭,“等一下。”然後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樣子,確認頭發整齊裙子潔淨之後,深呼吸平複心情。
門打開了,“請進。”
軒轅沐端了一個盤子走進屋裏,盤子上是一杯冰淇淋。不知道為什麼,軒轅沐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這是、、、”諾琳指著杯子。
“我做的甜點,要嚐嚐麼?”軒轅沐把盤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啊,那真是太感謝了。”諾琳端起裝著冰淇淋的杯子仔細端詳了一下,冰淇淋是兩層的,上麵是香草的白色,下麵是可可的黑色。兩種完全相反的顏色在一個杯子裏完美而協調的共存。諾琳拿起勺子從白色開始吃。
“你喜歡把兩種分開吃啊。”軒轅沐說。
“恩,我很喜歡冰淇淋的本來味道,混在一起吃感覺怪怪的。”
“這樣啊、、、”
“你喜歡混在一起吃麼?”諾琳嘴裏叼著勺子,一副和她的身份很不相符的動作和表情。
“啊、、、我都差不多啦,其實因為某些原因我很少吃這種甜食的。”軒轅沐撓了撓臉,把視線移開了。
“哦,對了。軒轅沐,我、、、我可以、、、稱呼你小沐麼?”諾琳的臉很不爭氣的又紅了,不過不過這回她沒有移開,而是下了很大決心的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啊。”軒轅沐完全沒有料想到諾琳會突然這麼說,諾琳的臉已經紅透了,可是卻是十分認真的看著軒轅沐,等待著回答,“啊啊、可以啊,你覺得好就可以了。”一抹憂傷轉瞬即逝。
“太好了,那,小沐,請多指教。”諾琳把勺子放在杯子裏,伸出空出來的右手。
“恩,請多指教。”軒轅沐握住了少女的手,傳遞過來的是細膩和溫暖。這個情景如此熟悉。
“說起來不是第一次握手了呢。”諾琳挖了一塊冰淇淋放進嘴裏。
“恩,之前是鬧了點矛盾握手言和了。”軒轅沐看到諾琳的香草冰淇淋已經要吃完了。
“恩,是啊。哦,其實我想和你說一下那天的事,你願意聽我講麼?”諾琳把杯子放回盤子裏。
“恩,好啊。”軒轅沐把視線從盤子移了回來。
“其實那天我的情況很明顯,是暴走了。原因是我很久沒有攝入鮮血了,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諾琳低下了頭。
“哦,這點倒是有感覺。”軒轅沐回想到了那天在走廊裏看到的情形。
“其實這種情況在血族人身上是很罕見的。血族長期沒有攝食會變得越來越虛弱,漸漸進入休眠狀態,如果沒有人強行喚醒的話,就會死掉。但是也有極少數的變異種像我這樣,在缺乏食物的情況下會導致行動能力成倍增長,但是代價卻是意識的模糊。暴走時我們唯一的意識就是攝取食物,為此會不顧一切。”諾琳望著自己的雙手解說。
“沒事,那天的事不是過去了麼。”軒轅沐說。
“沒那麼簡單。”諾琳搖了搖頭,“如果沒有鮮血的支撐的話,我還是會暴走的,而且我從那以後一直沒有攝食。還有就是,我為自己傷害了你感到好抱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製不了自己,我真的很討厭自己這樣,為了活下去而去傷害別人什麼的,已經受夠了,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生在血族、、、”諾琳說著說著就嗚咽了起來,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