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次,她才真正的恍然大悟,怪不得內心總有那麼一種缺少了什麼的奇異感。最終的答案竟是如此,她明白過來了,一直以來發生的所有事。
如此,接下來,她是靜靜等待還是主動出擊?
而且,時間也不多了。
她更是期待著,看見那些人的臉,特別是他的驚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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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當暗寂回到自己的宮殿,神色有些恍惚。
她走掉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這裏大概不會有她的出現吧。
記起第一次見麵時,他因為皇兄的原因將她從安南伯爵的府宅帶回皇宮,藏了好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裏,她一直是沉睡著,得了那種古怪的病症,從出生後到至今的十五年裏,都是睡著的狀態,全部人都對她失去大部分的信心,甚至感到絕望。
“不見了……真的不見了……”
雖然一開始對她沒什麼好感,但是,皇兄硬是堅持那個做法,先把父皇氣的不輕,而後自己也和他的關係迅速冷僵下來。
為了皇兄的事,為了妹妹的事,那幾個月裏他做過不少的努力。
令人遺憾的是,他和皇兄越鬧越僵,漸漸的,他發覺自己的這個哥哥改變了,並變的不像以前認識的那個親切的兄長。
有好幾次,他都看見自己的妹妹,一臉的悲傷。
“為什麼,他連父皇的話都不聽,現在父皇病了,他在戰場上,皇命叫他回來也不聽麼……他真的打算……”
“……”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期間暗寂聽到過不少傳聞,他們的皇兄生了異心。
元之國目前有兩派,一是簇擁著皇兄並期待皇兄當上皇位,二是表示反對,那不過是一個與皇室沒有血緣的皇子,有什麼資格成為下任皇帝?
何況,從一開始,大家都暗地裏承認了暗寂是下一任皇帝的繼承者,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有一半的大臣都倒戈過去。
數月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每件都叫暗寂倍感的複雜。
似乎不忍再看到妹妹哭泣的臉,他安撫了幾句並離開。
回到自己宮殿的路上,不禁陷入一時的回憶,記起她那天醒來之後說過的一句話。
“其實從我睡著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附近說過話,暗寂……沒說錯吧,你的名字就是叫暗寂?”金發少女微笑了一下,那抹笑容跟陽光一樣明媚,“真是古怪啊,你的父親怎麼給你起這種名字,他是想著詛咒你嗎?陰暗又寂寥。”
坐在他床上的那名金發少女,也有著不輸給他妹妹的麵容,那個時候在記憶裏的他,更是想起最開始時他皇兄拒絕貴族小姐的原因,不過是花瓶。
她的臉蛋不得不讓她成為了花瓶。
然而,他是第一次對著這個少女生起奇特的感覺。
他接下來說,“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看見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補充完沒說出來的話。
“真的沒有記憶嗎?我把你從安南伯爵的府宅帶到皇宮,你和傳聞一樣是沉睡著,有一天我真的對你感到非常氣惱,恨不得把你掐死,後來我鬆開手,我是救了你一命。”
他以為他這種說法會讓她生氣,卻看見她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微笑,“在你不知道的範籌裏,我應該感謝你。”
“你的表情像是期待著我會對你發脾氣?你難道以為我這樣做你心裏的罪惡感就會減少嗎?不,不會是這樣,所以我不能生氣。”
暗寂睜大眼睛看著她講出這番話,過去好半晌才回了一句,“你不怨我?就算一般人……即使我是皇子的身份,一般人在這個時候不可能會這麼冷靜。”
“反正那些是你說的話,我現在不計較,你要感謝我這麼大人有大量,對吧?”
“……”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他沒有怒氣,就好像……是一種隱隱的喜悅。
同類……?
不,他沒有同類,那隻是……
很有趣,嗯,非常有趣的一個人。
不自覺的,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有件事你猜對了,我真的對你很好奇,我以為從小開始睡了那麼多年的人一覺醒來就是有一個什麼都不會白癡……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被背叛的少女。”問起她的身份時,暗寂看見她臉上忽然陰鬱下來。
“這樣的話。”黑發少年並不在乎,他隻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女孩,“我們是同類。”
他說,“我和你有相似的地方,剛才說過你猜中的一件事,暗寂這個名字,是一種詛咒,父皇在我出生的時候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他對我又愛又恨,最後還是讓我用上這個詛咒的名字。”盡管他最初起是被認定了下任皇位繼承者,這個詛咒的名字會一直伴著他,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