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四月。
官道倆旁,桃花正開得旺盛。遠遠的望去,姹紫嫣紅,似乎是從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一般,美得讓人覺得有些恍惚。
遠處,南風乍起,那些桃花隨風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此番,官道上行駛著的一輛馬車內,一位身著一件素淨衣裳的女子,靠在車輿壁上掀開車簾望著車外的美景,悠悠的歎了口氣,最後麵色泱泱的放下了車簾。顯然車外的美景也沒能讓女子的心情明朗起來。
馬外駕車的車夫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者,頭上戴著一頂皮沾的帽子,花白的胡須上是精神奕奕的樣貌。聽到馬車中女孩的歎息,一邊用馬鞭架著馬兒,一邊忍不住的問女孩兒道;“姑娘,老夫見你這一路上都在唉聲歎氣,可是遇見什麼難事了?”
冥牙聽到車夫關心的問候,抿了抿唇角並未回答。斟酌了一會,才親啟著開口;“謝謝大伯,隻是一些庸人自擾的俗事罷了。卻也稱不上難事。”
車夫聽著女子有些稚嫩的聲音,知道女子並不想吐露心事,也就嗬嗬的笑了幾聲,知趣的不在追問下去。
馬車在管道上行的極快,等到了晌午之時,連城的城樓已經隱約可見。
馬車駛到一處河邊,車夫將馬車停下,對著車裏的冥牙解釋道;“姑娘,這行了一路了,老夫擔憂馬兒有些吃不消。我解了馬兒的韁繩,讓它去河邊喝會水,也能讓它歇一會。”老者說著又頓了頓,繼續道;“姑娘莫要擔心,隻一會功夫即可,不會耽誤姑娘多長時間。老夫等會直接送姑娘去城裏的客棧,這樣也安全些。”
冥牙本就沒啥事可耽誤的,這老者一路對冥牙也算是照顧有加,現下這般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冥牙自然欣然應允了。
坐了一路的馬車,冥牙也坐的煩了。車子停穩後,也從車中跳了下來。
一邊的老者,解了馬兒身上的繩索,牽著馬兒上了河邊。
馬車停的位置正好,遠處的溪邊兩岸,楊柳樹抽出嫩芽,襯著河邊的梨花又是一番美景。
冥牙站在岸邊默默的望了一會,一直有些抑鬱的心情才算緩解了一下。
冥牙正欲回到馬車之上,不遠處的老者卻傳出一陣驚呼;“姑娘,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冥牙聞訊,以為老者出了什麼事情,急忙去往岸邊。卻見老者牽馬喝水的地方,他自己安全無憂,隻是那水中長滿水草的地兒,隱約看見一撮人的頭發。
冥牙本不想多管閑事,皺著眉頭糾結了一會,才指示老者下水看看。
老者放了馬兒的韁繩,顧不得許多,依言下到河中。順著那頭發一撈,居然就掏了個人來。
也不知道那人在這河中泡了多長時間,整個麵部都有些發腫了,頭發灑落著,看不清樣貌。冥牙見狀,隻得繼續道;“看看還活著嗎?”
老者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驚喜道;“居然還活著。”
冥牙猶豫了一會,才言;“老伯,你將他扶到我馬車上,我們帶著他去城中的醫館看看,能救活最好,如若救不活的話,也在城中找個地兒將他埋了吧。”
老者本就就是熱心腸人,聞訊後趕忙點頭;“姑娘和老朽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