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這樣對她說話。白夕顏深深的望著祁如墨,這個如仙般的男子,心底升起了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嗷嗷……”叫喚了兩聲,似是回應祁如墨。
陽光斜斜的照射在一人一狐的身上,仿佛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夢幻光環,顯得他們更加的出塵。
祁如墨抱著白夕顏繼續走著,白夕顏也一如既往的趴在祁如墨的懷裏。隻是這一刻,有什麼在慢慢發生著變化,恐怕連白夕顏和祁如墨自己都沒有察覺。
“小白,今日是祁浩瀚的生辰。其他三國來的使臣都不是一般人物。一會去了宴會,你定要跟緊我。”祁如墨微涼的指尖撫過白夕顏的毛發,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而有力,一下一下的撫摸著,語氣不似平日那般隨意,而是帶上了一些鄭重。
白夕顏望著祁如墨的眸子,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端倪,可惜祁如墨把情緒隱藏的太深,她根本無法從他的眸中看出分毫情緒,隻能從他的話語和動作中依稀感覺到,這次宴會似乎不太平。
她眼中的祁如墨,一向都是清雅而自負的,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入得了他的眼,幾時聽他這樣鄭重的對她說話?看來這次宴會必然很不簡單。祁如墨不說,她也一定牢牢跟著祁如墨,畢竟跟著祁如墨才是最安全的。
看到白夕顏鑽到他懷裏的動作,祁如墨的嘴角漸漸漾開笑意,如同那冬日的暖陽般,和煦而熨帖人心。
墨黑的眸子微微一斂,這次來訪鳳翔國的三國使臣,身份個個不簡單。
臨緣太子東方翎、天祿太子尹連紹、西留攝政王赫連雲楓,哪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尤其是尹連紹,為人狠辣不留情麵,更是掌管著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流影樓,從天山回來的路上,刺殺他們的就是尹連紹的人。
“別怕。隻要跟著我,誰也動不了你。”祁如墨看到白夕顏一直把頭埋在他的懷裏不動,以為自己剛才的語氣嚇到了她,不由放軟了語調,淡淡的說道。
白夕顏抬起水藍色的眸子,望著祁如墨,嗷嗷的交換著,示意她並不是害怕,她其實隻是覺得,靠在祁如墨的懷裏很舒服罷了。不過,她是絕對不可能告訴祁如墨的,當然,她想說,也說不出來。
秋初的夜已經漸漸有了涼意,不過這點涼意,對常年生活在天山的白夕顏來說,還算不得什麼。她趴在祁如墨的懷裏,四處張望著。
這宴會是為三國使臣接風洗塵而辦。因為三國的使臣身份都很特殊,因此,這次的宴會也格外的隆重。
設下晚宴的院子很大,遠遠看去,隻能看到一片燈火,在漆黑的夜幕下顯得格外醒目。被祁如墨抱著進了院子,也不知道左繞右繞的走了多久,白夕顏漸漸聽到人聲鼎沸,想著應該是到了宴會的主場地,這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眸。
祁如墨抱著白夕顏一出現,場上的人似乎都將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這次三國都派了身份高貴的使臣,名義上是賀壽,其實就是為了這千年雪狐,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白夕顏被這麼多人看著,有些不好意思,一雙眸子四處不安的看著,目光一一看過場上的眾人,有三個人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個是穿著一身白衣的男子。那男子和祁如墨一樣,一身白衣,不同的是,祁如墨的白衣純白沒有任何墜飾,而那男子的,卻是鑲著金邊,隱隱顯露出一絲貴氣。那男子看到祁如墨抱著她進來,沒有如同其他一樣的熱切,隻是含著溫和的笑意,淡淡的看著她,目光很溫和。
在白衣男子的身邊,坐著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那男子隻是在祁如墨抱著她進來的時候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徑自喝著酒,似乎一切都不能影響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冷傲的感覺。
而在他們的對麵坐著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男子。紅色的衣袍在宴會場上顯得分外張揚。那男子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此刻正含著霸道的占有欲望向她,嘴角勾著邪魅的笑意,令白夕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