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
天漸漸黑了,天空中還彌漫著烏雲,這個一年有248天都在下雨的國度。此刻是格外的陰冷。在位於市中心的海德公園裏。一個少年拖著疲乏的步子正在行走。也許是因為沒帶雨傘的緣故吧。他身上的衣服都被空中陰冷的細雨淋濕。少年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沉默地走著。
何小寒。一個17歲就離開父母來到異國他鄉求學的少年。他就像他的名字那樣平凡。相貌才華人際都是那樣的一般。就像萬千河海中那一滴看不見的水珠。不幸的是他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麵色極其蒼白,而且有遺傳的哮喘。稍微做點運動量的事情。就喘個不停。初中的時候在教室裏哮喘發作。喉嚨像風箱一樣喘息著。周圍的同學笑個不停。
這麼多年來。何小寒在國外沒有多少朋友。鮮有的幾個在國內的朋友也因為長久不聯係。也逐漸由老友變成網友。
這天何小寒從打工的外賣店下班。準備穿過海德公園的石子路。這條近路他經常走。時不時會遇到一些小流氓或者醉鬼擾事。他總是快速的跑開。他從小身體虛弱。鮮有的幾次打架經曆都是以被人胖揍一頓告終。久而久之。他對這些麻煩則是能躲則躲,能讓則讓。
夜色漸濃,何小寒把外套又裹緊了一點,隱隱約約他聽見左側有人在放肆的大笑,還有女子的尖叫。隻是可能隔的太遠,不能聽清,何小寒把帽兜帶上準備快步走過。這時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女子的慘叫也越發的淒厲,何小寒微微止步,眉頭皺成了川字。想了又想,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
隻見樹林邊是一個廢棄的街球場,滿地破碎的酒瓶,三個一看就喝多了得大漢架著一個女子在搖搖晃晃的籃球架下,何小寒躲在一棵高大的玉蘭樹後麵,愣愣地看著,隻見一個大漢把酒瓶一摔,一個耳光打向那可憐女子,女子慘叫一聲,嘴角已泛出血絲,不敢再叫,另外倆大漢趁勢把女子薄薄的襯衣一撕,露出雪白誘人的肌膚。這似乎更加刺激了三個大漢,正預撕開女子僅存的短裙,突然這女子雙手使勁像先前那大漢抓去。在那大漢臉上抓出數條血印,大漢氣極,尖頭皮靴一腳踢在女子光滑的小腹上,隻見那女子痛苦的臥在籃球架下,似乎疼痛的連慘叫也發不出來。
何小寒自小身體不好。臉色蒼白。此刻正是一片慘白。說他是死人。也必會有人相信。他似乎在猶豫什麼,從小脆弱的身體倒使他心智頗為堅定,他大步踏出。大喊一聲“住手!我要報警了!”頓時間,那三個大漢一愣,轉過頭來看見一個亞裔少年,站在他們不遠處,似乎雙腿還正在發抖。帶頭的大漢冷笑一聲,抓起一個酒瓶就走了過來,何小寒心裏大驚,自小因身體不好從沒惹過事得他哪見過這陣勢。雙腿抖的更加厲害。奇怪的是卻沒有逃跑。看著那大漢越走越近,何小寒突然想大叫出來。心裏極度的恐懼已經有點讓他喪失理智。此刻他的臉似乎更加蒼白了。汗水沿著發梢滴了下來,心髒似乎就快跳了出來。
在那持酒瓶大漢還差幾步路就走到何小寒麵前時,何小寒突然叫了出來。恐懼已經使他喪失了理智。他順手抄起地上一個酒瓶,朝那大漢頭上砸去。大漢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已經嚇傻的亞裔少年會突然朝他奔來,一個不小心,頭上已經被結結實實的砸了一下,可惜的是何小寒同學自幼體弱多病,這看似奮起的一砸卻隻是“砰”的一聲,連酒瓶都沒砸碎,那大漢吃一暗虧,隻覺頭上生疼,更是惱怒不已,手上的酒瓶猛的一下砸在何小寒肩膀上,何小寒隻覺肩膀像是被人撕裂開了一般的疼痛,這股疼痛還沒消失,小腹上又被生生踹了兩腳。劇烈的疼痛,讓他倒在地上,麵色已慘白的嚇人,眼睛冒著金星,模模糊糊的覺得籃球架下那倆大漢也跑了過來,三個人連踢帶打招呼在何小寒身上,身體各處傳來的不間斷的疼痛已讓他意識模糊。他想沉沉睡去。
“是要死了麼?”他不甘心,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雙眼如同千鈞般的沉重。
隱隱約約,不知道是不是被連續擊打的疼痛帶來了幻覺。何小寒覺得遠處那個同樣蜷縮在地上的年輕女子也在望著他,他看不清她清晰的麵容。隻是隱約見看到那女子嘴角似乎隱隱抽動了一下。仿佛一聲冷笑。
何小寒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閉,隨著無邊的疼痛,陷入黑暗之中了。
夜,似乎更加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