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雪靈望去，卻見是齊人福擋在中間。
齊人福勸道：“兩位小姐，你們這是何苦呢？戰王府與鬥王府爭鬥已久，你們何必賭上自身呢？立此賭約，後果不敢設想。如果最後再鬧出什麼大事，連累的是全城百姓啊。你們可要想清楚啊。”
梧桐鳳道：“齊前輩，自從翡翠城有了兩個王府，爭鬥就沒休止過，百姓一直被連累著，就如東市與西市，雖是一路之隔，卻如同兩個世界。這種情況早該有所變化了。”
恨雪靈停下：“齊叔，您且放心，此事因我姐妹二人而起，靈兒保證自我姐妹而終，絕不會連累王府和全城百姓。”
看著恨雪靈望來的目光，梧桐鳳也鄭重向齊人福道：“齊前輩，我梧桐鳳也向您保證，此事因我二人而起，也會因我二人結束，絕不會牽連全城百姓。”
齊人福急道：“兩位小姐想要切磋，在下能夠理解，可是也不必立下如此的賭注啊。再說，兩位王爺也不會允諾的。”
梧桐鳳道：“齊前輩，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誰也阻攔不住，就是父王在也是一樣。”她雖是對齊人福說話，但是眼睛卻盯著恨雪靈，語氣透出一股怨恨。
齊人福語塞：“這……”想要繼續勸阻，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想不明白，兩位小姐都是十五六歲年紀，能有什麼讓她們如此怨恨的事情。
恨雪靈也不再言語，繞過齊人福向前走去，梧桐鳳也緩步上前，直至兩人相距一尺。這時刻，兩位小姐眼睛裏不再有其他，隻是流逝著過往的記憶。沒有其他的動作，隻是相互看著。
齊人福有心阻攔，卻苦無辦法。
不知道過去的美好還會回來麼？過往到底是誰傷了誰的心？又是什麼促成了今日的相逢？
恨雪靈輕歎一聲，不再看梧桐鳳一眼，飄身錯過，前麵圍觀的人群急忙退到兩旁，讓出了地方。梧桐鳳眼睛望向遠方，恍惚熟悉的身影錯身而過時，心中突然充滿了悲傷。心中丟失了什麼嗎？她不知道。
恨雪靈走到通天大道中間，轉身麵向青山。青山依舊青翠如常，似是不曾變過。她平複心境，舉起右手掌，提高聲音，一字一句道：“我，戰王府恨雪靈在此立誓：三日後祈福天壇決鬥，如有落敗，自願嫁與此小乞丐為妻，並承諾戰王府向鬥王府俯首，絕不拖累全城百姓。”她語氣自然，隻是眼睛盯著遠處的青山不動。
在恨雪靈手指小乞丐立誓的時候，圍觀眾人順著看向小乞丐。小乞丐仍舊是蹲在原來的地方，無動於衷，似乎一切與他都沒有關係。“小乞丐是聾子。”人群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齊人福也看向小乞丐，憶起原來送饅頭給他吃時，小乞丐不曾言語，露出的皮膚有潰爛，簡單比劃交流似乎也不容易，恐怕不僅是聾子這麼簡單。他心裏更是擔心不已。
梧桐鳳回過神來，走到恨雪靈旁邊，也轉身麵向青山，大聲道“我，鬥王府梧桐鳳在此立誓：三日後祈福天壇決鬥，如有落敗，自願嫁與此小乞丐為妻，並承諾鬥王府向戰王府俯首，絕不拖累全城百姓。”她如恨雪靈一樣平靜，眼睛也盯著遠處的青山不動，哪怕她手指小乞丐的時候。
像是約好一樣，恨雪靈和梧桐鳳同時轉身麵對麵看著，右手相對，“啪啪啪”，連擊三下，完成了立誓。
兩人不在說話，也不再看，梧桐鳳帶著手下默默離開了。
恨雪靈緩緩回到齊人福麵前：“齊叔，剛才多有冒犯了。”
“沒事。”齊人福歎道，“這是何苦呢，如此大庭廣眾之下立誓，到時候……哎，無論輸贏，兩家更是……”
“齊叔，您也知道，我們兩家積怨甚深，不可能化解，那麼隻有在我們手中結束。”
“這……”齊人福竟然無語，似曾相識的話語，似曾相識的兩人，難道，這是上天注定的？
就在齊人福發怔時，突然，人群中跳出一人，疾向齊人福後背拍去一掌。齊人福似有感應，耳朵一跳，隨即回身一掌。
“轟……”兩掌相對，齊人福後退三步站定，那人借掌勢翻身站定，卻是一名壯漢，衣著平常，不怒自威。
“爹？！”恨雪靈驚道。原本就在的侍衛抱拳：“王爺！”來人正是戰王爺，隻見他一揮手，仍然隻是盯著齊人福，齊人福也是打量戰王爺。
“哈哈哈哈……”戰王爺突然開口笑道，“兄弟，多年不見，你的武功精進不少啊！”
“王爺，這麼多年過去了，您打招呼的方式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隻有你仍然是我的兄弟。”戰王爺眼睛濕潤了，眼前閃過當年義結金蘭的畫麵。
齊人福也是感觸良多，已經過去好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