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燈光變得忽明忽暗,酒吧內到處影影綽綽,音樂聲嘎地一聲驟停,整個房間裏回蕩著音箱裏沙沙的電流聲,過一會兒這也消失了。酒吧頓時安靜下來,靜到繡花針掉地也能聽見。
一時間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這時,吧台下麵鑽出一個什麼東西,依稀象似個嬰兒,向我蹣跚走來。我覺得胸中象漲了個氣球,耳朵裏全是砰砰的心跳聲,大腦似乎馬上空白,腿腳根本邁不動。它漸漸走近了,看清原來是個電動布娃娃,我籲了口氣,也沒想那麼多就把它拾到了手中。
娃娃的頭部滿是疤痕,身體是布料做的,但臉摸起來象真人皮膚一樣。心想現在的玩具姓娃做得還真逼真,再查看它的電源卻沒有,不由一愣,一抬眼,發現它裂開嘴巴衝我詭異地笑了一下。
鬼娃!
瞬間我頭皮一炸,慌忙把它甩了出去,轉過身就衝到酒吧門口,伸手去拉門,卻怎麼也拉不開。這時又覺得右腳被什麼抱住了,低頭一看,正是那鬼娃,還衝我怪笑。我慌忙抬起另一隻腳朝它頭上狂蹬,"哢"一聲竟把它頭給蹬掉了,頭頸之間隻剩幾根細線連著。
我不禁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盯著它,它歪倒著腦袋也呆呆盯著我。
突然它一把扯下了那顆腦袋,捧在手中,那腦袋"咯咯咯"一陣笑,象是蛤蟆叫又象是夜晚磨牙聲,令我背脊一陣發麻。我下意識摸出匕首,冷不防一刀刺過去,刀剛觸及它,它卻消失了!
我轉過身還想拉開門,忽然瞥見窗外的布簾翻動了一下,心又一顫,便看見布簾下晃過一張隻有骷髏眼洞的鬼臉,而且隨之窗外冒出了許多模糊模糊的鬼影,紛紛都擠到了酒吧的房門前,用身體猛烈地推動著房門。
我心中大駭,忙用盡全力死死抵住房門,但那房門似乎馬上就要被擠開,我急得滿頭大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邊。就在這時,猛然瞥見房間內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正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披頭散發,一襲白衣,他轉過了臉。
他的臉色不是恐怖,而是恐怖得無以形容,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臉!
瞬間,我渾身每一根寒毛都倒立了起來。
隻覺倏地一下,它已湊到眼前,幾乎碰到我的鼻尖。
"轟",我的腦子裏仿佛炸開了一枚炸彈,隨即昏過去......
等我醒來時,眼前多了一位頭發胡須都花白的老人,而自己靠在酒吧房門邊半臥著。
他微笑著說:"醒了,不用害怕,沒事了,那些鬼魅已經被我驅除了。"
我發現鬼影和那可怕的無臉鬼都不見了,一切煙消雲散,酒吧的燈光也恢複正常,音樂又開始優雅地流淌。
我拂拂胸口,長鬆一口氣,望了一眼麵前這位老頭,這是一位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長者。
"老伯,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疑惑地問,雙手撐地上起身,竟然一個趔趄差點跌倒,看來剛才真被嚇得身心疲憊。
"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老伯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下,l示意我過來坐下。
我疲憊地走過去,心裏卻尋思,這老頭救了我,理應是個好人,他能驅除鬼怪,當真不簡單,不過陡然出現,也很是怪異,不知什麼來頭,還是小心點為妙。
坐下後,我先表達謝意:"老伯,謝謝您這救命之恩!"
"今天偶然路過這裏,剛巧看到你遇難,不過舉手之勞而已,用不著謝。"老頭微微一笑。
"老伯,就憑您這招秒驅鬼怪的本領,絕對高人,您老肯定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哦。"我得吹捧吹捧,接下來才好順理成章地"請教"嘛。
"不敢當哦,雕蟲小技而已,哪是什麼高人,"老頭倒挺謙虛,又嗬嗬一笑,"小子,隻怕心中有事吧?"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點小心思立馬被秒讀,嘴上則說道:"我碰到了太多難解之謎,還望您老給指教指教!"
"指教言重,不過,我到確實知道些事,不妨說來聽聽。"
老頭這話讓我眼睛一亮,心說有戲!
"那您一定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我咋會來到這裏?"
"小子,你算問對人了,我不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知道怎麼讓你回家!"
回家?我一個激靈,哎,眼下盡被怪物追殺,連自己是誰都快搞忘,回家這個詞幾乎快從我字典裏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