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蒼隆山雲霧繚繞,在最高處的珠玉峰上,盤坐於青石上的老者忽地飛身而下。
山腰上一位略顯消瘦的中年男子身背一個小小的人兒正疲憊的走著,被忽然間竄出的人嚇得後退數步。還來不及開口,頃刻間便被人卡住了脖子。同時一個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是誰?為何擅闖蒼隆山?”
蔣仕霖用手指了指對方掐著自己脖頸的手,老者緩緩鬆了鬆,卻並沒有放手。
輕咳了兩聲,蔣仕霖一臉恭敬的道:“老前輩,我名蔣仕林,為女兒求醫而來。想來您老人家就是被世人稱作活神仙的司馬神醫吧?謝天謝地!我的婉兒有救了!”
話音未落,老者的眼睛裏忽地劃過一抹殘忍。這蒼隆山外自己設置的機關埋伏一般人根本進不來,這個看起來武功並不上乘的男子如何能躲得過重重機關,幾乎是毫發無傷的來到這裏,這個人一定不是簡單的求醫問藥那麼簡單。
哼~如果是狗皇帝派出的探子,那這個人必須死。
蔣仕林自是明白這司馬神醫的心思,隱世的高人一般都討厭外人的打擾。苦笑了聲道:“神醫,我的女兒被毒天龍所傷,已經數日。在下請醫無數,卻無人能夠救治,性命堪憂。不得已才來叨擾。霖久聞神醫大名,如若神醫肯出手救我的女兒,我這條命隨便你怎麼樣。”
司馬清山正思量間,忽然一股奇異的力量促使他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一縷耀眼的紅光自男子背上一個小姑娘的眉心發出。抬眼看去,小姑娘眉心處放射而出的,是一個天龍形狀的圖案若隱若現。
這……難道是她?
老者眼中一抹精光閃過。他強掩心中激動,鬆開了鉗製了蔣仕霖許久的大掌。難得的嘴角掛了些許的微笑道:“隨我來。”說罷一個縱身,飛上珠玉峰。蔣仕霖不敢怠慢,全力跟上。
來到山頂,司馬神醫順利通過自己設置的機關陷阱,然後半是得意半是試探的衝蔣仕霖招了招手。
蔣仕霖不懂得這些複雜的機關陣法。但是很奇怪,剛剛在山下的時候他剛一犯難,便有一個無聲的念頭浮現腦海,指引他一步步攀上高山,卻毫發無損,現在也是一樣。他按照腦海中的指示一步一步走到老者身邊,安然無恙。
司馬神醫眼中閃過一抹啞然,他清晰的看到蔣仕林背上的小女孩額上紅光一閃,倏地進入蔣仕林的腦海。
老者兩眼放光,喜滋滋的想:應該真的是她!這麼些年,她是第一個符合條件的女孩兒。也許她就是那個能夠拯救風兒的人。想到此,下一秒態度便180度的旋轉。
“來來來,蔣大俠,快將令愛放到老夫的蠶冰床-上。如風啊,快將師傅的金針取來!”說話間便搭上了蔣琬兒的腕部,一臉嚴肅的診脈。
不多時,從內室走出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約莫八-九歲的樣子。一身月白衣衫,腰紮玉帶。劍眉虎目,高挺的鼻梁,稍稍下垂的嘴角。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閑人勿近的冰冷。隻見他雙手遞過裝著金針的包裹,便無聲的退至內室,仿若外界的一切都不再與自己有任何的關聯。
司馬老頭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愛徒從那之後便是這冷漠的性子,仿若陽光都化不開他那冰冷的心房。
轉回頭看向冰床~上的蔣婉兒,嗯,老天終究是將她送到了自己的眼前了嗎?
嗯,必須留住這丫頭!如果真的應了那個預言,那--風兒就有救了。
主意打定,老頭兒笑嗬嗬的對著蔣仕霖道:“蔣大俠,令愛的毒雖是難解了些,但對於老夫來說也並非難事。”
話還沒有說完,蔣仕霖便急急的道:“老人家,隻要您能救我的女兒,我蔣仕霖不惜一切代價,但憑老人家吩咐。”說完深施一禮。
老頭兒捋了捋胡子,思忖一下道:“嗯,那我就不客氣了。”頓了頓又道:“你隻需讓你的女兒做我的徒弟,看見沒,我那個玉樹臨風,卓而不凡的帥徒弟,就免費送你做女婿。怎麼樣?”
想起剛剛那冰一樣的少年,蔣仕霖禁不住打了個冷戰。要是將自己乖巧活潑的女兒將來嫁給這麼個冷情冷性的少年,那打心眼裏自己是萬分不情願的。但是看老頭兒的意思,應該是喜歡婉兒想收為徒弟而已。至於女婿不女婿的,多半可能是跟自己開玩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