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作為象征著斯讚德羅第四貴族權利的府邸,那麵積自是不用說了,單單是從鐵門到府邸的前院,就已經可以作為一個花園了。白色理石的噴泉中央,神之母莫薩裏的雕像正用優美的姿態拿著一隻瓶子,向外麵傾倒清水。整齊的淺色地磚鋪成的寬敞道路兩旁,一格一格的花壇整齊地排列,隻不過……
“哥哥,這花壇你多久沒打理過了?”
拉斐爾愣了愣,“……我從沒打理過啊。”他有些奇怪地回答,他覺得沒必要打理這些沒用的東西,他又不喜歡花。
“……府裏的傭人呢?怎麼這麼安靜?起碼也得有一個園丁吧?”
“……哦,我嫌煩,全都給了錢把他們趕走了。反正我一個人生活也能自理。”
“……”加百列相當無語。
穿過兩旁是亂七八糟的花壇的寬敞道路,兩個人來到了府邸前麵。
北府的府邸是分為老樓的新樓的。老樓就是加百列和拉斐爾現在所麵對的這棟樓。說起老,這棟巨大得猶如城堡一般的建築還真是非常的老舊,外麵的牆皮是老舊的棕褐色,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裝修油漆過了,牆皮都快要脫落的樣子,黑色窗框的窗戶整齊地排列,最頂層的窗戶是頂端半圓形的百葉窗,再往上就是黑色的閣樓。城堡兩側有兩個巨大的塔樓,黑色的圓形尖頂上,兩根突兀的避雷針立在上麵。陳舊得簡直像個孤兒收容所。
“這是老樓。”拉斐爾一邊笑著向加百列解釋,一邊拿鑰匙打開黑色的門,“新樓在老樓後麵,比這兒漂亮的多。”
加百列看看他,“你平時就住在老樓,新樓沒人住?”
聞言,拉斐爾點點頭,“嗯,是啊,”他說,“以前住著些傭人的,不過,不是都被我趕走了麼。”
“……”加百列不想再提這個事情。
打開門進了屋子,映入眼前的是一個有些昏暗的廳堂。灰色的窗簾半拉著,隻投進了一點點的陽光。不過昏暗歸昏暗,這主廳收拾得倒也幹淨整潔。加百列看看這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大廳,再想想院子裏那些雜七雜八的枯枝敗葉,頓時什麼都不想說了。
“等會兒把院子收拾收拾吧。”加百列放下包說,抬頭看了看拉斐爾說道。
女孩子,到底是心比較細,“哦,好。”想想也沒什麼好拒絕的,拉斐爾便點頭答應了,“你吃早飯了嗎?”他轉過頭問。
加百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告訴他,“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聞言,拉斐爾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便幹笑著“咳”了兩聲。心裏卻暗自抱怨起自己來,的確,自己一個人在北府獨自生活了三個月,真是一點時間概念都沒有了。
“我出去買點吃的吧。”為了掩飾尷尬,拉斐爾急忙說。
“隨便,我和你一起?”加百列朝他靠近了一步,試探性地問他。
看了看妹妹,拉斐爾歎了口氣,“我自己吧。”他說,“你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下午我還要去給你辦入學手續。”
加百列聽了愣了愣,“入學手續?”她沒明白拉斐爾什麼意思,“什麼入學手續?”
拉斐爾疑惑地看了看她,用有些奇怪的語調解釋道,“愛爾威什皇家書院啊,”他聳了聳肩道,“你不上學的嗎?”那裏是愛爾威什最高等的一所學校,愛爾威什的貴族們都在那裏上學。
加百列用極其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拉斐爾,然後轉頭瞟了一眼窗外,冷風正在外麵寒冷呼嘯,低沉的吼聲肆虐著院子裏的枯枝敗葉,“現在……”頓了頓,她有些猶豫地喃喃道,“現在應該還在放假吧?”
拉斐爾笑笑,“現在都十一月底了,當然放假了,明年二月開學。”
結果姑娘像鬆了口氣似的,“呼”的確長歎了一聲。她不愛上學?拉斐爾在心裏猜測,這姑娘該不會是在瑪利亞格林逃學回來的吧?那就有點可怕了。
之後加百列也沒說什麼,就低下身坐到沙發上去了。看來她在馬車上顛了那麼長時間,真是有些受不住了。
那就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拉斐爾心想,也沒再管她。
這樣想著,他便轉過身,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