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似刀,隻鳥單飛,紅塵多夢恩怨情仇皆是癡,有癡才有人前進,才有人爭,穀底下,凝煙盤膝坐在一塊巨石上,雪已經下了好幾天,此刻凝煙周身已是被雪埋到了腰身處,她在風雪中沉思,姐姐走了近一年半了,從那個夏天開始,如今凝煙感覺隻身一人已是過了很久,在這個飄雪的冬天,有種格外的孤獨感。
穀底的小溪邊冒著寒氣,深潭內隱隱有幾隻小魚遊在潭底,此處了無生煙,自從凝煙上次擊殺那兩撥人後,就靜下來沒有急於修煉,一直盤坐與此。
近來幾天,凝煙時常會想起姐姐凝裳,回想姐姐離開後的這一年半內,自己隻身一身從得到功法開始修煉,到引誘散修殺人越貨,她越感寂寥孤獨,越想急於離開這裏。
“還有半年附近就有宗門招收弟子,屆時我也去試試吧”凝煙在心中說道,隨後又閉上雙眼,陷入沉思,陷入這種孤獨的憂鬱。
“哈哈,不錯不錯,明年極道宗廣收弟子,你們幾個定能被宗門選上,屆時我們家族又多了幾個宗門弟子,在這蒙城內地位定能更加鞏固,”蒙城內凝家大院裏一個方圓十幾仗的廣場高台上,凝家以為築基後期老者,看著眼前幾個衣冠楚楚修為在凝氣八九層的少年說道。
至於凝煙在凝家本來就少有人過問,幾乎沒有,自從半年前凝煙在凝家失蹤後,凝家高層也沒派人出去尋找,丟了就丟了唄,反正凝家又沒有人為難,刻意加害與她,到時她姐姐回來又能怎樣,不少凝家高層都這樣想著,此時也就這樣過去了,至於凝家小輩就更沒有人過問了。
於此同時,蒙城內其他幾個修仙家族,也與此刻凝家相同的一幕,在各家族年輕弟子比試一番後,家裏長輩出來鼓勵一下,說些家族給了什麼修仙的機會資源等等,以後入了宗門要回報家族之類的話。
雪後放晴,化雪時要比下雪冷,積雪正在吸收著空氣中的熱量,臨近年關,蒙城內各個家族都在進行家族年輕一輩比試,此刻街上已是少有人影。
隻見城內一白衣少年,身後跟了兩個少年仆人,為左的少年懷抱一個半尺的碩大木盒,為右的少年仆人背扛一六七尺樣子的木案幾。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出了城後,為左的那個懷抱木盒的少年仆人問道。
“隻管跟著我走就是了”少年似是不喜,淡淡的回道。
斷崖上,少年仆人放下案幾,緊接著另一少年仆人把木盒放在案幾上,兩人怕惹這位少年不喜,沒有說什麼後退在白衣少年身後。
白衣少年擺了擺衣袖,盤膝坐在案幾前,單手一揮一個香爐出現在案幾木盒旁,香爐隻是過了幾息,似是內有物體燃燒,冒出縷縷青煙,在空氣中凝而不散,微風拂過,青煙盤旋在案幾之上未隨風飄遠,似是在等待主人來指引它們該去往何處一樣。
少年麵露微笑,打開木盒,隻見盒裏一把古琴躺在其內。
“睜”琴弦微顫,隨即少年的手指按住琴弦,一聲琴音突兀而止,案幾上的青煙隨著聲隻有半調的琴音向斷崖下穀底飛速而去。
“嗯”?隻見穀底下凝煙募地被這聲琴音從沉思中叫醒,已是寒冬,穀底雖然還有小溪冒著白氣尚未被凍,可四周早已是花草全無,空氣中卻夾雜著陣陣清香。
隻見斷崖上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手指連動,幾聲琴音霎時悠長,突兀的少年手指又按緊琴弦,就這樣幾快一慢,待傳到穀底凝煙耳中時,已是一首憂傷中夾雜希望的妙曲。
凝煙從巨石上站起,抬頭望上斷崖頂不語,隻是這樣靜靜的聽著崖頂上的少年談著琴,其實以凝煙的神靈眼,斷崖不過才幾十仗,早已看見那白衣少年。
“是他”待一曲彈完後,凝煙在心裏說道。
“姑娘打擾了,嗬嗬你可要保重身體,我明日再來”話畢崖頂上少年微微一笑,手一揮案幾上的香爐已是不見,隨即轉身而去。
兩個仆人少年,收好案幾,古琴,後像來時那樣跟在少年身後向城內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穀底凝煙從愣神中醒來。
“噗”凝煙一口心血從嘴角噴出,似是冰冷的緣故,落地後不見一絲熱氣,迅速和雪結成冰。
凝煙已在穀底中坐了七八天,每日她都在回憶,想念姐姐,父母及從凝家大院出來後的日子,其實她已然不知自己陷入這種孤獨,想念中,已是心神憔悴,思念成疾,胸口中生出了一口不暢的憂鬱之氣。又過了一會,凝煙似是感到大腦昏沉發脹,自從煉體後第一次她感覺到自己身體疲憊,隨即拖著虛弱的身體向山洞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