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與他的幾乎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白淨的牆麵有著灰黑色的腳印,有大有小,顯然是很多人踩踏過了的樣子。不過這都不算什麼,離奇的是,這件房間有種惡臭,雖然很輕微,但可以清晰的聞道。
千守想了想,的確,有種臭味彌漫的空氣裏。他曾今聽一些人在吃飯的時候討論過,尋找通風口脫逃,或者下水道。但從未聽人說過他們找到了,也許是先逃了,也許是還未有時間去找,便被送走了。
偷獵者不會過多的約束這些人,因為他們是偷獵者養著的財富。
千守將門輕輕關上,然後抽出牛仔褲裏的布條,動作很輕,沒有緊張的感覺,因為他不想出汗,然後身上更黏,更難受。
他躬下身子,看了看那張白床的地下,很幹淨,沒有過多的灰塵,卻也散發著刺鼻的味道。千守忍著這種味道,將頭更深的探了進去,有些黑,卻也影響不了他的視線。
“鐵柵欄.。。”他快要驚呼出來
但他遏製住了,將話堵在喉嚨裏,然後緩緩的咽下。這應該就是通風口了,隻是,偷獵者會漏掉這麼大的一個漏洞麼?他不信,但他不得不嚐試。
因為他沒有選擇
房間裏很靜,因為這是午飯後的時間,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受。偷獵者並不會攜著亮銀的槍出來示威。
所以他很大膽的去勾動鐵柵欄,如果能打開,那麼他也許就能擺脫,隻是也許。
床下的空間很小,於是他不得不盡量把手探進去,犧牲自己的視線。摸了摸,終於,他拉中了,拉中了鐵柵欄,於是他便死死的勾在上麵,不放開,然後用力的往外拖。
哐當。。
千守的額頭上已經溢出了一排汗珠。
“呼.。呼.”他的心髒砰砰的跳動著,有些難以冷靜。他輕輕的將手中的鐵柵欄放在地上。
然後,他貼著地麵,一點一點的挪進床底下。他已經很瘦了,奈何床下的空間實在過小,隻能如此。好在他爬了進去。
通風口的空間並不會大許多,他的肋側被牆壁印出兩道深深的擦痕,不過眼下千守已經不顧疼痛了,他在堅持,隻要有活著的機會,怎麼會放棄呢?
幸運的是,他成功了
不幸的是,他的身上被狹小的縫隙給勒出許許多多的血痕,如果他脫下T恤,一定能看見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的
一段一段低矮的通道被他甩在身後,這裏的空氣很臭,但他不在乎,因為隱約透露著活的希望。
通道隨著他不斷的前進,變得高寬起來,他逐漸的能夠站起來了。
“好痛.。。”他輕緩的抬起自己的T恤,果然,左肋和右肋上都有明顯的裂口,溢出了許多的血。這種環境下很容易發炎
千守的表情很平淡,他將那塊白色的布條撕開,卻不完全絲斷,然後形成一條長線,綁在傷口上,白布條頓時被染得血紅。
陣陣鑽心的疼痛感讓他加快了腳步,通道有些曲折,看不到前方的光景。
—
偷獵者的基地
“這是最後一批的,到位後酬勞就可以入賬了。”一名偷獵者裝飾的人低著頭向那名首領彙報
那名首領把玩著手裏的匕首,轉的如同一個光圈,寒光四射。
“之前廢棄的那一批,都流放到市場上去吧。”他的聲音很威嚴,卻掩飾不了語調的滑稽,不過他的手下沒有一絲笑意,隻要他笑了。那麼那把帶著寒光的匕首就會紮在他的頭上,然後他的血會被抽幹,最後也許是變成罐頭,也許是爛在下水道裏。無論哪一個結局,他都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