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心裏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冷冷喝道:“還給我。”言畢,跨前一步,右手成爪形,便向席彥手中的麻袋抓去,速度之快,令得席彥稍一楞神,握著麻袋的手一時閃避不及,麻袋同時也被蕭雲抓在手裏,雙方頓時陷入僵持,而這麻袋的韌性也出乎意料得好,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撕裂掉。
片刻的僵持不下,席彥的臉上微紅,有些掛不住麵子了,他如今已是見習四階武徒顛峰,眼瞅就要晉升五階,他蕭雲堂堂一介廢物,居然在力量上與自己拚了個平分秋色,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席彥的麵子以後得往哪擱去。
他卻不知曉,蕭雲卻是因為怕撕壞麻袋,根本沒有使用全力,不然,他席彥怕是得當場抓狂。
隻聽得他一聲怒喝:“鬆手!”徒地抓著麻袋的手變地微紅,體內尚處在混沌狀態的火屬性鬥元注入手掌,麻袋上頓時冒起一股燒糊的味道,蕭雲心裏一緊,如此下去麻袋非得燒掉不可,手上下意識一鬆,而對麵的席彥則一瞬間失去了著力點,身子驟然向後一仰,腳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狼狽之極。
“媽的,給你麵子你不要,揍!給我狠狠地揍!”說著,便對著身邊的兩個大漢手下命令道。席江城主的兒子,平時都是趾高氣揚,何時這般狼狽過。
而那兩名大漢則同時欺身上前,其中一名大漢死死地摁住蕭雲,另一個則掄起碩大的拳頭,炮彈般狠狠地砸在蕭雲身上,熟練之極,顯然這檔子事沒少幹過。
隻是越打,那名大漢越覺得有些不對,自己見習六階的武徒,拳頭打在一個小孩身上,為何像是打在鐵塊上麵一樣,每砸下去都是一聲悶響,而自己的拳頭則是火辣辣得疼,但是礙於主子在一旁看著,他也隻能忍著疼痛繼續毆打。
蕭雲則是一聲不吭地盯著席彥,任憑大漢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身上不住地泛起一陣陣淤青,這種程度的毆打對於他艱苦磨練了兩年的身體來說最多受一些皮肉之苦,甚至以自己目前的實力,要撂倒眼前這兩名大漢也是綽綽有餘,但是他心裏清楚,他能對付眼前的敵人,卻無論如何也敵不過整個席家。
他隻能忍!
即使要報複,也隻能暗中報複!
拳打腳踢了半晌,兩名輪著來的大漢都是氣喘籲籲,而被蕭雲冰冷的眼神盯了老半天的席彥,也是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隨即對著兩名打手道:“好了好了,都給我停手。”
兩名大漢如蒙大赦般地收手,逃一般地回到席彥身邊,背著手不住地搓揉著。
席彥瞥了一眼靠著牆明顯沒怎麼受傷的蕭雲,心裏思忖著回去怎麼收拾那兩個沒用的飯桶,片刻之後回過神來,帶著一絲傲然與威脅道:“小子,下次記得老實點。我們走!”說著便轉身離去。
眾人卻不知,漆黑的巷子內,不遠處的一間房屋頂上,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站在黑暗中,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卻暗自思忖著:“此子年紀輕輕,卻是如此能忍,這般心性,怕是一些成年人也有不及。”
通過身型,能看出此人略顯佝僂,應該是一名老人,而胸前一枚徽章在月光下微微反光,至於徽章上雕畫的東西,卻想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巷子內,蕭雲半蹲在地上,默默地看著三人離去,想到剛才那一頓暴打,想到被席彥蠻不講理地搶走的珍稀礦石,想到三年來自己在這家夥手裏所受的欺負,他逐漸發覺自己有些失控,一股殺意,對,就是殺意,不可攔阻地湧上心頭。摸了摸腰間常年別在身上的一柄防身匕首,黝黑的雙眸中那抹綠色越來越濃,直到雙瞳整個變成了綠色,他周身突然騰起一股詭異的氣勢,剛一出現便立刻消失不見,伴隨著的還有他的生命氣息和存在感,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身子輕輕一掠,不聲不響地朝著席彥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而牆頭上,老人驚詫地望著蕭雲消失的地方,身子猛地一震,語氣中帶著不可思議地輕聲喝道:“這。。。這股氣勢,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十來的歲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