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夢的腦袋裏閃過了種種的疑惑,她拍了拍蘇雲朵,給她使了一個眼色:“雲朵,我們走吧。”
誰知蘇雲朵卻看不懂林知夢的意思,她煩躁的拍掉了她的手,擰了擰身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楊心蕾,挑釁地說:“我不走,要走也是別人走,我在這裏陪如風哥。”
天不助她啊,蘇雲朵的心肝脾胃腎都快氣的冒煙兒了,明明想把楊心蕾給燒死,怎麼卻傷到了賀如風,越想越來氣,更讓她來氣的就是不但沒把她燒死,還意外的發現她懷孕了,這個賤人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好呢。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林知夢氣不打一處來,在心裏謾罵著:以前怎麼沒發現蘇雲朵這麼白癡呢?
她輕咳了一聲,直接把蘇雲朵拉到了一邊,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蘇雲朵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乖乖的跟林知夢出去了。
於是,病房內,隻剩下楊心蕾和賀如風兩個人。
秋日的陽光金燦燦的如彌勒佛的笑容,化成一道金色的光暈灑在病房內。
賀如風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英俊逼人的五官上減少了平日的霸氣,心蕾的鼻子一酸,伸手慢慢撫摸他那緊閉的雙眼和微皺的眉頭,不由傷感的自言自語:
“如風,你知道麼?我好想把你的眉頭拿熨鬥熨平。”
為什麼就連睡覺你也是那麼的不安穩,你的夢中遇到了什麼傷心事麼?
椅子上掛著賀如風去超市買材料時故意為了討好女人而‘錯搭’的衣服,心蕾回想起了白天的情形,心裏像吞了苦澀的果子,那麼的令人心碎,難過,現在,看著男人這一副樣子,楊心蕾的心都快碎了。
楊心蕾俯身,彎腰,輕輕的吻上他的嘴唇,滾燙的眼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嘴角:“如風,我是心蕾,你醒醒好嗎?”
回應給她的是一片沉默和輸液瓶裏‘滴答,滴答’的掛水聲。
女人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賀如風纏著厚厚繃帶的左手上,楊心蕾微微顫抖的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心裏無比酸澀:“如風,你這樣舍身救我,我該怎麼報答你?”
第一次見他如此安靜,安靜的讓女人心慌。
重症監護室的病床很大,足夠容下兩個人,楊心蕾光著腳丫慢慢的爬上了病床上,乖巧的躺在他的身邊,一隻手臂環在了他的腰間,眼淚不由得一顆顆滾落:“如風,你瞧,我在抱你,你怎麼沒有反應?你不是要吃我給你做的飯麼?”
細碎的言語中,心痛的回憶中,楊心蕾昏昏沉沉的就這樣依偎在他懷裏睡著了,有他,一切都好,她會一直陪伴著。
翌日清晨。
楊心蕾早早地便醒來了,第一眼就是下意識的去瞧旁邊的男人,他依舊在熟睡,女人的心沉甸甸的難過,送給他一個早安吻,起身,走到洗手間打了一盆溫水,洗毛巾,擰幹,來到病床前替他細心的擦臉,擦手。
一天下來,醫生,護士們頻頻的來觀察他的情況,每一次都無奈的搖搖頭,女人的心一次比一次沉重。
楊心蕾呆呆的坐在病床前,一會兒掐一下他的俊臉,一會兒手指頭杵杵他的胸膛,自言自語的問:“如風,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突然,女人的腦袋裏一下閃過一個片段,記得上一次,賀如風纏著她好幾次,想讓她……
心蕾的臉蛋兒‘唰’的紅了。
心髒‘砰,砰’的跳的格外快,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褪去了霸氣的那張英氣逼人的臉,心裏做了一個決定,她躡手躡腳的鎖上了病房的門。
反正查房時間已經過了,應該不會再來什麼人了吧。
楊心蕾掀開被子,抻開他的病號褲及內褲,露出他的……,她抿了抿唇,擰著秀眉,像衝上戰場一般,“吧嗒”衝著那裏親了一口,喃喃自語:“我已經親過了哦,不許再朝我要了。”
說著,楊心蕾捂著臉紅的發燙,轉身,便要朝洗手間奔去。
可,前腳剛邁出一步,身後便傳來屬於賀如風那霸道冷傲的聲音:“老婆,你竟然敢光著腳滿屋子跑!”
聽到這個聲音,楊心蕾的腳步‘倏’的止住。
有些不敢置信的緩緩回過頭,男人那一雙鋥亮的深眸正死死的盯著她,眼底那不可一世的霸道勁兒依舊存在。
楊心蕾揉了揉眼睛,難道不是夢嗎?他真的醒了嗎?
意識到這一點,女人頓時喜極而泣,內心激動的不得了,她輕輕的走了過去,病房裏陡然安靜下來,仿佛世界都靜止了,仿佛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