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門騰兩個人走後,心蕾把窗子打開通了大約兩個小時的風,坐在沙發上思緒不斷的飄遠,回想著從賀家出來的那一幕。
嗬,這樣也好。
成全了他人,也成全了自己。
賀家古堡。
傭人們戰戰巍巍的攔在樓梯口處,因為賀老剛剛下了一道命令,說不允許賀如風踏出賀家古堡一步。
樓上的臥室內‘乒乒乓乓’的如一場世界大戰,傭人送上去的午飯被賀如風打翻了好幾次,隻要能夠變成碎片的東西全部被賀如風砸掉了,一隻偌大的行李箱被賀如風握在手裏,由於衣服塞的急,很多襯衫的衣角還露在行李箱的外麵。
男人陰沉著臉從樓上一步步走下了樓,冷冽的眸子掃向每一個傭人,低沉的命令:“讓開。”
“少爺,少爺,老爺不讓你走。”一個帶頭的傭人小聲地說著。
賀如風完全漠視他們的行為和語言,一雙猩紅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如同一頭森林裏的獅子王,他伸出手臂扶開了傭人們,大步向門外走去。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狂風一般的卷了出去,大街小巷,賀如風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四處搜尋著每一個角落,可是就是不見女人的蹤影。
在路過楊心蕾曾經住過的公寓時,他停頓了一下,心想著她應該不能回到這裏,因為這裏被租出去了,就在滿心沮喪的想要離開時,公寓旁邊的商店裏走出了一抹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是楊心蕾。
男人激動不已,很想拉開車門衝下去,可是,轉念一想,心蕾是不會接受他的,男人又挫敗的垂下了肩膀,看著女人進了公寓,賀如風的心‘撲通撲通’的跳。
男人恨不得拿一個高倍的望遠鏡去看窗戶裏女人的情況。
從下午一點一直到晚上八點,賀如風等等在下麵呆了將近七個多小時,心裏一直琢磨著該怎麼把女人哄回來。
他的手機瀏覽器上全是自己百度的問題:怎麼哄女人?
突然,賀如風有了主意,他下車把行李箱放到了後座位上,然後,自己也鑽到了後座位上,十分鍾,大功告成,男人輕咳了一聲,看了看奇怪的自己,心裏噓歎著,希望這招能夠把女人哄回來。
下車前,賀如風給助理馬克打了一個電話:“馬克,把清圓別墅收拾出來。”
熟悉的公寓門口。
賀如風的心裏萬馬奔騰,仿佛在門口就能夠聞到女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冰淩花的味道。
男人調整了一下呼吸,手指彎起,叩響了門。
在臥室裏整理行李箱的心蕾聽到敲門聲,沒有想那麼多,隻是以為是門騰他們兩個人折回來找自己有事情,於是連貓眼兒都沒看便打開了門。
熟悉的英俊的麵容出現在她的眼前,心蕾的心停止了一拍,下意識的想把門關上。
一雙大手隔在了門板那裏。
沙啞的嗓音透著令人心碎的音節:“心蕾,我……”
“如風。”楊心蕾兩隻手的力道想被門關上,可是男人的力氣太大了,自己是徒勞無功,於是平靜了情緒,淡淡的說:“不是說好了麼,先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冷靜冷靜。”
一提到分開一段時間和冷靜冷靜,賀如風陡然想起了郵箱裏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他幹脆將門板完全推開,整個身子踏了進來,眼底布滿了憂傷和溫怒:“你所謂的冷靜冷靜就是離婚?恩?”
心蕾沒有解釋男人的話,手上支撐門板的動作放了下來,往後退了一步,眼睛看向別處,:“簽了吧。”
三個字隨著她的心碎一同說出。
“我是不會簽的。”賀如風咬牙切齒地說,看著女人側麵顫抖的睫毛,男人斷定他的心蕾還愛著自己,賀如風壓低了氣場,繞到女人麵前,將‘特意打扮狼狽’的自己展現在女人麵前。
“心蕾,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賀如風可憐巴巴的說。
楊心蕾抬了抬眼皮,這才看清男人今天的打扮。
一個米色的純棉半袖,外麵套了一個銀灰色的西服,下麵是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一雙黑色的皮鞋,裏麵穿著軍綠色的襪子。
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
這個男人怎麼穿成了這一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