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鬆淡淡的看了方雲一眼,忽然輕輕的拍了拍楚雲寒,示意楚雲寒跟他走,在路過左丘欽的麵前,他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左丘欽的目光深深的說道:“二哥,你這話說出口了,可再沒有改口的機會了,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事情萬萬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左丘鬆目光很是失望的看了左丘欽一眼,澀然一笑,緩緩搖了搖頭,說道:“老四,你何必將心比心……我對權利從無半分興趣,這麼多年你一直看錯我了……一直是你看錯我了……”他頓了一頓,又說道:“我隻想和梁弟暢遊山水之間,如今知音已死,父親這邊也再無牽掛,我自當就此離開家族,嘯傲於山林,直至終老……”
言罷,一聲歎息,左丘鬆緩緩離去,那背影之中直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左丘欽看著左丘鬆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直到左丘鬆的身影就快消失在視線之中,他才猶豫著叫了一聲:“二哥!”
左丘鬆緩緩搖了搖頭,繼續前行,他身後跟著的是同樣沉默的楚雲寒。
西北岸口之地方早已被埋出了一個矮矮的墳墓,上麵插著左丘梁的靈位。這墳墓裏麵本沒有任何血肉之體,左丘梁的屍體早就不可尋找,墳墓裏麵所裝不過是左丘梁平常喜愛用的衣物和器皿。
靈位靜靜的立著,沒有太尊之奢華雍容,也沒有其他人之悲壯豪言,有的,隻有那一片深入骨髓的冷清和孤寂。靈位之上除了名字之外,再無其他東西粉飾,就這樣孤獨的挺立在這岸口之邊,似乎左丘梁之靈魂能借助此勢,永遠睥睨那一片廣袤的海域。
“雲寒,你跪下。”左丘鬆靜靜的說道。
“噗通!”之聲接連響起,卻是楚雲寒在給靈位重重的磕著頭,磕著磕著他便淚流,顫聲說道:“可惜我拚盡全力,依然是不能挽救二師父之性命,弟子該死!”
“好!好!”左丘鬆連說兩聲“好”字,他的眼眶竟也潮濕,他慈愛的撫摸了楚雲寒的腦袋,說道:“雲寒,你能這樣,不枉你二師父白白疼你一場,你二師父一生無欲無求,性子最是善良和耿直,卻要被自己之親兄弟一心算計著……連開口說話都是奢侈……你二師父是極為守諾的,偏偏在臨死前自毀了諾言,他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廝殺爭鬥太過慘烈,他已不再想你為聖脈之使命而拚命,隻是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隻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楚雲寒簌簌落淚,顫聲說道:“這墳墓太過矮小,此邊孤寂不已……不知二師父在其中可為感到孤獨和悲涼,若是有,弟子隻願能將二師父之牌位永遠放在身邊……”
“好孩子……”左丘鬆一聲言罷,經曆良久,深深的看了靈位一眼,最後掉頭,緩緩離去,再不說話。
“鬆師父!”楚雲寒朝著左丘鬆的背影吃吃的叫道。
“雲寒,你回去吧……”左丘鬆緩緩下岸,獨自上了一隻小船。他孤獨而立,隻駕一葉扁舟,孤身一人,飄然而去。許久之後,那落寞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海平線上,再不可見。這注定是楚雲寒所見左丘鬆的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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