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於家傲走了以後,李楠問靈兒為什麼要挪動房間的東西。靈兒告訴了她一些居室風水的問題。李楠立刻發現了商機,倒騰起來。慧眼獨具,拿得起放得下,李楠也是個人物。看來太真廣告的生意也實在不怎麼樣。
一個穿西裝的家夥拱於家傲的腳,於家傲看著哭笑不得:小黑啊,小黑,你知道不知道我二十多歲人了,還沒穿過西裝呢。西裝是西裝,但隻有一件上衣,黑色的,嚴絲合縫的扣住了小黑的整個後背。尾巴上中間的部位居然打了個紅色的領結。哎呀,小黑啊,你二十年的英名,就這麼被人壞了,你還挺樂嗬。你真是不做豬了你。
李楠和靈兒上樓換衣服的時候,於家傲端詳著這間房子。牆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去掉了。緊裏麵靠牆擺了一張博物架,上麵擺著些銅製的獅子,玉製的老虎,古色古香的銅鏡子,還有許多各種質地的怪模怪樣的動物。架子前麵有兩隻大烏龜,也是銅的,還泛著銅綠,龜頭怎麼看也像是個老虎頭。博物架側麵掛著一把劍,應該是桃木的了。怎麼沒有驢蹄子、糯米、黑狗血什麼的?電影上一般都是這些配合桃木劍使用的。
原來的電腦桌不見了,換了一張八仙桌,桌上還有一個大香爐,正嫋嫋的冒著青煙。弄得屋裏的味道就像是個廟,不,應該是道觀,或者庵。奇了怪了,就三天時間,李楠怎麼倒騰出這麼多玩意來?難道也是靈兒帶來的?
倆麗人終於下來了。靈兒穿一件淺藍的體恤,白色的英文字印的是一個知名的商標。有點短,小肚皮露出一截來。下麵穿著一條牛仔褲,緊繃著。白色的旅遊鞋。看見於家傲笑嘻嘻的看她,靈兒有點不自然,上下左右的看自己有什麼不妥。果然,換了衣服,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氣質都變了,活潑清純,這才是我的妹妹嘛。
李楠體恤和靈兒的差不多,白生生一圈肚皮,如脂如玉,胸前突的厲害。褲子倒是短的多,根本就是一條短褲,兩條腿明晃晃眩人二目,容易讓人流鼻血咽口水。看上去李楠人高馬大,靈兒小巧玲瓏。一對姐妹花嘛!
於家傲笑嘻嘻的看著李楠:“我好像是說帶我妹妹逛街的,你公司剛改行,挺忙的吧?”李楠說:“讓你占點便宜,今天給你當回妹妹,哥哥要帶逛街,還管公司幹什麼。”也是個玩主。
三人一豬上了路。小黑還是被靈兒拿紅綢帶拴著腳,領結上下左右晃動,耀武揚威的衝在前麵。怎麼說也是我帶她們上街,出來以後怎麼不管我的意見了?於家傲嘟囔了兩聲,跟著李楠打車直奔某街文物市場。於家傲在西安也呆了三四年了,卻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所在。看店鋪裝修及陳設,還以為到了我大清,整個色調以赭紅為主,挑著藍底白邊的幡兒,內容到是現代的,某某工藝品廠之類的。
李楠和靈兒並不看這些,專門找一些小攤。那些擺攤的,有的賊眉鼠目,也有的道貌岸然。擺的東西並不多,但聊一會兒,總能從身邊的編織袋裏取出點什麼。還有的幹脆領著你就走,穿過幾條街,進了一個隱蔽的小房間,讓你看他的貨。
一個柿餅子臉領著靈兒走進一條巷子,我急忙跟上。進屋後,柿餅子臉從麻袋裏麵掏出的一個木質的傀儡。靈兒看都沒有看,一把把麻袋搶過來,柿餅子臉很緊張,橫問了一聲:“你鬧啥?!”
靈兒的手伸進麻袋,直接拿出一個玉牌來。琥珀一樣的顏色,遞給於家傲。於家傲一邊看,一邊對柿餅子臉說:“鬧啥嘛!不鬧啥,買你東西呢!這玩藝兒值錢嗎?”最後一句是對靈兒說的。靈兒沒顧上說話,還在麻袋裏掏摸,拿出一個玉製的小盒子來。打開盒子,裏麵有一張巴掌大的獸皮。靈兒把盒子遞給於家傲,不再看麻袋了。
獸皮黑乎乎的,摸著挺柔軟,上麵什麼花紋都沒有,形狀也不規則,看不出什麼東西來。於家傲大大咧咧的說:“這個挺好,是麂皮吧?剛好擦皮鞋,西安地麵上這土多的。”
柿餅子臉白了於家傲一眼:“一聽就是個沒見識的,那個時候有皮鞋嗎?”於家傲問:“哪個時候?”柿餅子臉覺得說漏了嘴,不理於家傲了:“話多的。”於家傲滿不在乎的問:“行了,這兩個,多少錢吧?”柿餅子臉轉向靈兒:“妹子一看就是個識貨的。”於家傲不幹了:“別套近乎,是我妹妹。”看靈兒的樣子是等於家傲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