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照片。而且,他心裏的什麼地方似乎也在想,這個男的可能會和自己的女兒結婚的。

“慢點對彌生說。先聽聽公子小姐怎麼說。公子很熟悉他,可怎麼會不喜歡他,反而喜歡波川君呢?真有些蹊蹺。”

“這可是你多心了,她和波川在一個學校念書,每天碰頭;波川君會拚命進攻的呀。我們家的彌生不也是喜歡上了神經錯亂的啟一嗎?”

“沒有神經錯亂喲。至少在訂婚約的時候沒有。”

“要我說的話,和波川比起來,這照片上的人可要好得多了。”

順子從禦木手裏要回了照片,又瞧起來:“說是媒妁婚姻,可眼下都是好好交往一段以後才定下的吧。”

“那當然囉。”

禦木回到家裏,立刻給公子寫了封快信。本想再坐來的車去寄快信,可車是大裏的車,不好意思隨便使用。

禦木回家後連外套都沒脫,就拿著信出門了。夜色漸深,近處的三等小郵局早已經關門了,從這兒到大郵局去,非得坐上什麼交通工具才能到達。

一走到街上,禦木就開始覺得有些猶豫不決了。用快信去把公子叫來,還要連夜出去遞快信,有這樣爭分奪秒的急迫嗎?快信上寫著,有些想當麵問問的事情,希望你能快來,很簡單的幾句。彌生提親對象的情況,盡管大裏囑咐去問問公子,可是和大裏剛分手回到家裏,自己就立刻慌裏慌張地要去發快信,連禦木自己也稍微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時,正好一輛空車來到身旁,他招手叫車停下,乘了上去。

他偷偷地上郵局去,像是給女兒提親的事已經決定了似的,他感到了做父親的寂寞。

迎出門的彌生,聽禦生說剛才出門去寄快信的話,著實吃了一驚。

“什麼快信?要父親您親自去……”

“好事情哇。”

“是三枝子的事嗎?”

“不,不是。不是三枝子的事。”這回輪到禦木吃驚了,拚命搖著頭。

禦木脫了鞋,從彌生麵前走過時,彌生看著父親的臉,然後跟在後麵進去。順子在茶室裏,兩人心照不宣;看來順子還沒有把大裏提親的事告訴彌生,還沒有把叫高田的青年設計家的照片拿給彌生看過。

第二天下午一點以前,公子一個人來了。她還是第一次沒和波川一起來。

“先生的快信收到了。像是因為什麼要挨罵似的,好怕人呐。”在大門口,她就對彌生大聲說著,茶室裏的禦木也聽見了。

吃過午飯,禦木站起來,把公子帶到了書房。公子像是一個勁兒覺得是跟自己有關連的事。

“有個叫高田的青年你可知道,搞建築設計的……”禦木突然開口。

“你是說阿直那家夥吧。”公子用了很親密的稱呼,“這個高田先生,從小就在一起,很熟悉他呀。”

“是嗎?你媽媽正巧來東京,你肯定碰到了吧。”

“碰到了。”

“從父親、母親那兒,沒有聽到關於高田先生的消息?”

“說我嘛。不,沒什麼……”公子回眸反問。

“實際上,大裏先生來問把高田先生說給彌生怎麼樣?”

“真的?”

“公子你沒聽說過。”

“是啊,什麼也沒聽說。”

“你爸爸還說,高田的為人公子最熟悉,讓我求你打聽打聽。”

“是嘛。”

公子臉頰緋紅,看著禦木微笑起來,那微笑到了一半便停住了似的,但還是給人明朗的感覺。

“小時候他可喜歡我了,所以,爸爸說我很了解他。直吉他真的能和彌生小姐結婚,我可太高興了。”

“早著呢,什麼都還沒有定下來呢。”

“對不起。可假如真是直吉的話,我覺得太好了。”

“研究完畢了嗎?”禦木開玩笑地說,公子和波川結婚前後,經常使用“研究波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