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惜的聲音很輕,卻能拉回齊躍所有的理智。不能控製自己的欲念,和野獸有什麼區別。
齊躍很懊惱怎麼在這種時候產生了邪惡的想法,臉上羞赧的厲害,都不敢去瞧素惜。
素惜拍了拍齊躍僵硬著還沉在手中的手,出言緩解了尷尬的氣氛,“讓他們去找來洛陽最好的大夫。”
明白了素惜的意思,齊躍立時站起身,輕輕講澡巾搭在了木桶的一邊,轉身退了下去。
雖心有淡淡不甘,卻也毫無怨言,他隻是影衛而已,能有今天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他還能要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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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惜幽幽歎了口氣,站起身邁出了浴盆,拿起掛在一旁的浴巾來擦拭。
如若可以,她也並非要澆熄齊躍的興致,畢竟木訥沉悶如他,倒還是鮮少能夠這般主動求歡。
無奈董樺還昏迷不醒,被人從車上抬下來後放在隔壁的屋內。
此時此刻,她如何能夠忘記他的處境,而與齊躍在這隻隔著一堵牆的偏室裏,翻雲覆雨?
簡單洗去了旅途上的風塵仆仆,素惜穿上這裏人早就準備好的外衣。
是上好的金紗蜀繡,許是以為女皇喜歡富華的風格,衣擺上都是大朵的刺繡,鋪滿了整個裙擺。
是極奢的美豔,倒讓這會本就心情煩悶的素惜看的更是添堵,她的確不太喜歡這種類型……
沒有心思再去換,隨意綰了頭發就踏出了偏室。
月華清冷,洛陽的太守府內卻沒有被蒼涼的夜色所籠罩,各處的石台裏都點了油燈,院內都亮堂堂的。
素惜所住的寢房和偏室外站滿了聖禦衛,保護的嚴密連隻蒼蠅都很難飛進來。
看見素惜從房裏出來,被太守早就安排好的小奴立刻迎上,極盡謙卑的先是叩首行禮,詢問道。
“敢問陛下是否要去用膳,太守大人已經準備好了膳食,正等陛下過去呢?”
素惜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匆匆而過看向遠方,問道:“太醫可找來了?”
小奴忙回答:“不敢勞煩陛下的影衛,太守大人已經請去了,想必很快就會帶來。”
“嗯,讓他直接來隔壁的房間。”素惜清冷的應道,轉身走向董樺所在的那間寢屋。
不得不說這個太守的確非常用心,恰到好處的迎合又不會太過於獻媚讓人生厭。
若素惜隻是單純來遊玩的,一定會對他產生不少的好感,可惜現在煩心的事情太多,她實在無甚心思顧及這些。
素惜沒讓人跟隨,一路徑直來到了董樺的房間,推門而入。
為了他更好的休息,房內隻餘零星的燭火在房內的角落,看不太清床上董樺的臉。
輕手輕腳的靠了過去,坐在了床邊。
董樺的臉隱於黑暗之中,適應了一會的素惜也不難看清他的容貌。
依舊那樣的傾世絕代,遠山的細眉,堅挺的鼻梁,皮膚無暇的好似白玉一般。
隻可惜此刻雙眸緊閉,遮掩住了他那最為妖異勾人的墨瞳。
凝視了一會他的俊顏,素惜幽幽的歎了口氣,手伸入被單握住他的手腕,搭起脈來。
氣血依舊極其虛弱,整個脈象混亂不堪,像是一個線團被人拉扯開來隨意擰在了一起。
糾葛非常。
雖然素惜聽之前那位大夫的話,給他用最好的藥材補品吊著,不過也隻是勉強續了他的命,不能讓他真的好起來。
素惜抽回了手,為他掖好了被角。
她就這麼端坐在昏暗的房間裏,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沉默了許久她才輕輕開口。
“董樺,如此勉強留你,當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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