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素惜的誇讚讓她更加驚亂，甜言蜜語背後等待她的不知道是什麼，她隻想趕快離開。
素惜說的肯定，又道：“清澈生脆不含一絲雜質，若你能唱起歌來，定會不比那個若瑾差。”
女子徹底呆愣住了，如果是哄她的，這個男人又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哄她這個臭丫頭呢？
抬眼看向素惜，見她美眸中一片誠摯和堅定，嘴唇嗡動，“真的嗎？”
素惜點頭，“真的，再來我不是你的主人，你完全無需以奴婢自稱，你叫什麼？”
“阿英。”阿英愣愣的回答，下一秒立刻又想到自己這張臉，“公子莫要說笑了，就算聲音好聽又如何？我這模樣……”
“阿英，你可知上天都是公平的，給了你這般好的嗓音，自然要剝奪點什麼。我很想有一天，能聽你在汀蔚樓的台上唱歌。”
阿英怔怔的看著素惜，從她的誠摯的美眸中看出自己那張臉的縮影。
瞳仁裏隻有黑白分明，胎記並不明顯，確實是副清秀的樣貌。
素惜輕輕勾唇，又問：“你家小姐是誰？”
雜役小丫鬟每天被呼來喝去，哪裏聽過這樣的，完全被素惜的一番話給牽動了心神。
小心髒噗通通的，乖巧的回答：“我家小姐是羽柔。”
羽柔，這名字很熟悉。素惜想了一會才想到是昨晚他們進汀蔚樓以後接待她的花娘，那饑渴的眼神恨不得吞了她才好。
想到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想也是，偌大個汀蔚樓怎麼會剛好就碰到若瑾的丫鬟。
“可以帶我去見你們的老鴇嗎？我想和她談談，希望不要埋沒了你這樣的好姑娘。”——
齊躍看著素惜跟著那女子從鋪設的小木板走進了畫舫的後門，急的忙跟了上去。
可是後門已經被反鎖上，急的他隻能在外麵轉悠，無奈隻能飛躍跳上二樓的外窗，潛行了進去。
以他的能力自己登上這裏並不難，但是要帶上素惜就不行了，她沒有訓練過聲音響動必然會被人發現——
“凝娘平日裏此時會起來梳理昨日的賬目，在二樓最頂側的房間……公子我實在不能陪你進去了，凝娘若是看到我帶外人進來，肯定要罵死我的。”
阿英用鑰匙打開後門，帶著素惜從大廳舞台後麵準備間旁邊的後門進了畫舫，這裏沒有看戲的賓客和侍奉的花娘，又昏暗又安靜。
舞台背後四處都是堆放的雜物和搭建的木架，遠沒有前廳看到的那麼光鮮。
“你隨我一起，我才好說服她讓你上台演唱啊。”
說實話，素惜隻是想進來汀蔚樓，進來以後又知道了老鴇的位置，她完全可以撇下阿英不管。
但是良心不允許她這麼做。
阿英苦笑著搖了搖頭，“公子，阿英知你是找凝娘有事……阿英是賤命一條，根本沒有妄想過上台……有公子今日一席話，此生就足以了。”
素惜微怔，瞧見阿英眼中卑微的情真，突的覺得喉間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得厲害。
好半天才順過氣，上前一把摟住阿英，“如今身不由己，你要好好的，若今後有機會，我一定會來接你。”
知曉抱著她的俊公子對她隻有同情並無其他情誼，但淚水仍是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讓我在冰冷荒蕪的人世中遇見了你。不會介懷我的容貌，平等的看待我，甚至告之了我我身上的優點。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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