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各位,難道真的沒辦法嗎?”
鼻上戴著暗金色鼻環的牛頭人轉頭,滿臉悲戚望著麵前一眾老老少少,他的手握著另一個牛頭人的手,這個牛頭人正躺在床上,肩膀上插著半截箭矢,從那個箭矢上烏黑發臭的血跡看來,箭上還有毒!
“沒救了,三當家的箭上麵附著‘血腥告死者’的毒素,即使你求我也沒辦法。”人群之中,一個看起來頗為年輕的獸人薩滿傲然回答道。
“塔羅斯大師,您可是奧丁天牢黑鐵區最有名的治療師,難道連您也想不出辦法嗎?”聽到獸人薩滿的話,金環牛頭人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目光充滿了悲愴。
“******,我去他的卡馬波夫,****他祖宗十八代!老大,我帶弟兄們去宰了那群狼崽子,給老三報仇!”
屋子裏另外一個戴著金色鼻環的牛頭人狠狠一跺腳,抄起牆邊的車輪板斧就走了出去,赤紅的眼睛說明了他此時的心情。
“老二,站住!”
床邊的牛頭人老大一聲冷喝,喝止了衝動的牛頭人二當家,隨後,他站起身來,鄭重對麵前一眾治療師鞠了一躬,懇求道:“各位大師,我裏維斯和血蹄公會的弟兄們懇求你們,隻要能夠保住我三弟一命,哪怕是要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牛頭人說的義正詞嚴,聲淚俱下,人群裏一個白發老人終於忍不住了,“我聽說在你們公會不遠的七色鎮,來了一個年輕人類,名字叫白銀,治療術頗有兩下子。”老者平靜的勸慰道:“裏維斯會長,我建議你請那個年輕人過來看看,也許他會有些辦法。”
“什麼年輕人,論治療術,你們人類連給我們薩滿打下手都不配!”一聽到有人質疑自己的診斷結果,獸人薩滿立刻跳了起來。
他指著受傷牛頭人的肩膀,冷冷的望著白發老人,“不超過兩個小時,他就會死的比被剝皮還痛苦,現在不給他一個痛快,到時候就是死無全屍!”
盡管薩滿這樣說,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裏維斯還是對身邊的牛頭人吩咐道:“老二,帶上一半的弟兄,把那年輕的治療師請過來,千萬不要動粗,知道嗎?”
……
一個小時過去了,床上的牛頭人已經渾身赤紅,連嘴裏噴出的氣息都帶著一股腥臭,可是,房間裏的人沒有一個離開,他們都在等著那個人類治療師過來。
當時間又過去了十分鍾,終於,外麵響起了巨大的腳步聲,牛頭人二當家帶著一個人類青年回來了,那青年的肩膀上還坐著一個一尺多高的小妖精。
這個青年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冷,讓人打從心裏發寒的那種冷,似乎一屋子的人,在他眼中和屍體沒有任何區別。
而坐在他肩膀上的小妖精卻不同,那妖精穿的十分火辣,短短的皮質胸衣隻能包裹住胸脯,露出大片白皙平坦的小腹,穿了一條鬆鬆垮垮燈籠褲,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白銀走進房間,第一時間,他就聞到了那股飄蕩在房間裏的腥臭。
小妖精坐在他肩上捏住鼻子,一邊不知道從哪裏取出把小扇子,在麵前拚命搧著,一邊噘著小嘴埋怨:“你這死白銀,人家出一整頭奧斯卡長毛豬請你去看病,你都不去,就這麼沒頭沒腦跑來這!這麼臭,你想把自己熏死嗎?”
“你就是那個在七色鎮小有名氣的治療師?”斜睨著眼睛,獸人薩滿鼻孔朝天,高傲的問道:“這房間裏的味道這麼濃,你知道是什麼味道嗎?”
一句話,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白銀的臉上,他們都在看著這個人類青年,在他們的想法中,如果這年輕人真有治好三當家的本事,那麼他至少也能憑著空氣中味道,聞出毒素的品種來。
因為是自己引薦把這個年輕人請過來,所以白發老者是最關心白銀表現的人,聽到薩滿問出的問題,他的目光立刻收縮,耳朵也豎了起來。
“聞不聞的出來,關你這土狗子什麼事?”小妖精很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出薩滿話語中的挑釁之意,知道白銀一向沉默寡言,所以,她自告奮勇肩負起還口的責任,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白銀就開口了。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
白銀沒有在意獸人薩滿帶著挑釁的目光,他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緊接著把注意力放在了受傷的牛頭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