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天,雨總是下個不停,泥濘的官道上,胖馬兒拉著馬車緩緩的走著,滿口黃牙的老馬趕著馬車,車廂裏,左慈在用抹布擦著他常用的那把大戟。
秦武與阿丙都在閉目養神,隻是不同的是,阿丙是在打坐,而秦武則是在純粹的睡覺。
昨日在驛館中,秦武等人查覺到了吳承義包袝中的東西不尋常,但無敵王府奇珍異寶不勝枚舉,秦武根本不在意。
如果不是高矮兩先生殺死吳承義,拿到了包袝之後,還想要殺秦武們滅口的話,秦武不會誆騙阿丙把他們兩人殺了。
而秦武解開包袝後,被裏麵擺放的東西給驚呆了。
包袝中有一塊小令牌與一本青銅鑄造的書。
這本青銅鑄造的書他再熟悉不過,這青銅書秦庸書房裏也放著一份,他小時候經常會要來把玩,據說那是先皇禦賜的‘丹書鐵券’。
這丹書鐵券整個王朝也隻有三本,除了一本在秦庸那裏之外,其他兩本,一本在王朝兵馬大元帥元康手裏,另一本在北涼王屈無力那裏。
這三人可是和先皇一起打天下的,北涼王屈無力並非是個將材,但卻是穩坐中軍帳中的人物。
他所指揮的戰役幾乎未嚐過敗記,再加上又是先皇同室堂兄,王朝還未建立,他便被封了王爺。
在軍中,三人關係可謂極好,但王朝建立之後,國泰民安,十數年後,先皇崩,在臨死前,將三本丹書鐵券賜給了三人。
後來,先皇為給新皇鋪路,將他心中,新皇萬萬指使不了的秦庸和屈無力劃封去了南蠻與北涼,留了較好掌握的元康做兵馬大元帥。
這也是秦庸三人與先皇商量而定下來的,本來先皇打算對三人都剝奪軍權遠封的。
但秦庸三人誓死不從,要知道,太平盛世之下,武將地位是要比文臣矮一頭的,如果三人都被遠封,那朝中武將相當於沒了主心骨。
這些武將們當初可都是跟著他們四人浴血奮戰的,感情是怎麼也衝不淡的。
於是先皇便隻打算封兩人出去,留一人在朝中做武將表率,三人為這事,在先皇病榻前商議了很久也得不出個結論。
最後,被先皇招來做遺旨見證人的宰相竟直言不諱的說,屈無力是新皇的親堂伯,是可遠封之人,元康忠肝義膽,遠封也無多大問題。
對於秦庸,宰相則當著秦庸的麵說他嗜殺成性,野性難馴,得留在朝中,監管起來。
這留在朝中的位置本是三人都想要的,可是秦庸被宰相這麼一說,他算是把宰相記下了,這也是當初秦庸殺上朝堂要殺了宰相的原因,宰相可是文官之首,這些年名士重臣對秦庸的攻擊大部分都是他挑撥的。
不過當初將死的先皇並沒有聽從宰相的議建,而是把秦庸與屈無力兩人分封在了南蠻與北涼,留下了元康在京都。
可是這丹書鐵券卻出現在了南蠻的土地上,秦武可以肯定這不是秦庸那本,因為秦庸那本在他孩提時期的一次把玩中,不慎把秦庸丹書鐵券給瞌飛了一隻角,而這本卻沒有。
這次丹書鐵券進入南蠻之地那麼大的事情,秦庸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在昨天那幾方勢力中,至少有事方是秦庸的。
而據秦武他的觀察,當時驛館內除他們以外至少有四股勢力。
因為那個和吳承義與馬老六同行的大漢一直一語不發,吳承義兩人被高矮兩先生殺死之後,那人也不見了蹤跡。
秦武等人擊殺了挑釁的高矮先生之後,把丹書留給了驛館老板娘,他隻拿走了那張小令牌。
雖然不知道驛館老板娘屬於四大勢力哪一方的勢力,但既然秦庸知道丹書鐵券從南蠻傳送出去,他卻沒有阻止。
想來秦庸有自己的一套做法,秦武也不好扣押下丹書鐵券破壞秦庸的計劃。
因此,秦武隻是對那塊與丹書鐵券來說,無足輕重的小令牌。
坐在馬車上的秦武摩挲著手中的小令牌,令牌正麵是‘天山’兩字,背麵也有‘劍府’兩字。
秦武搞不清楚這塊令牌的作用,於是他將令牌遞給左慈,並問道:“左叔,你看看這塊令牌有什麼用處?”
“天山劍府?!”左慈撓了撓頭,顯然他對這個名稱也不熟悉。
而聽到左慈念出‘天山劍府’四個字,閉目打坐的阿丙睜開眼睛,道:“如果是天山劍府的話,我大概知道這塊令牌有什麼用。”
“哦,有什麼用?”秦武對阿丙問道。
他可是熟讀王府上下所有的江湖傳說,但卻從未在哪部典籍上看到過關於天山劍府的記載。
阿丙收了打坐,對著秦武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塊令牌應該是傳說中的天山劍府令。江湖中有個口耳相傳的傳說,說,天山劍府是銘紋鑄劍大師,徐夫人的遺府,裏麵除了一些徐夫人所鑄的銘紋劍以外,還收藏著一把稱為‘陽春白雪’的名劍凝霜,這把傳說的名劍被傳得神乎其神,據說絲毫不會武功的人,拿著這把名劍也可打敗名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