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看你就是。”喬尼一揮手,打斷了安德烈的辯解,隨即指向四周的圍觀群眾,“你看看他們,哪個有你那麼多閑話要說?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看到了那場決鬥嗎?”
周圍人都默不作聲——喬尼的嗓門夠大,這會兒他們就是想說些閑話也沒膽子冒著褻瀆教義和辱罵先人的罪名說出來,況且他們和奧芬巴赫也沒仇。
“要說被女人打敗。”喬尼重新盯住安德烈的眼睛,“我曾經被那個女人身邊的那位給打敗過——很多次。所以你也侮辱到我了。”
然後,喬尼一把摘下手套,甩到安德烈的臉上:“安德烈.斯堪尼斯,我,喬尼.史密斯,向你正式提起決鬥。”
一邊是腦袋有些暈的畏戰士兵,一邊是意氣奮,兼帶怒氣逼近max的戰鬥英雄,決鬥的結果……
“喬尼,雖然我很感謝你替我解決了這個麻煩。”奧芬巴赫事後對喬尼說,“但是你拍他那麼多次臉……”
“給他個教訓。”喬尼無所謂地回答道,“沒有實力的時候要學會正視強者的實力,而不是說什麼‘欺軟怕硬’這種鬼話。他要是能找來什麼強者給他報仇,我也敬他是條漢子。我問你,你小時候總是輸給達芙妮,你有沒有像那個家夥一樣那麼多廢話?”
“沒有。”奧芬巴赫搖搖頭,“那時候住在一起的有二十多個來自各個家族的孩子,全都不是達芙妮的對手,大家都叫他瓦爾特家的安妮。”
喬尼還記得安妮的故事,那個用彪悍的,用生命換取奧丁從敵人的包圍中逃生的傳奇女子。
這簡直就是另一個維希爾村啊!喬尼想起了天天頂著蠻力術的蘭斯洛特。
“我錯就錯在小時候不懂事啊!”奧芬巴赫打開了回憶的閘門,放下了素來的高貴的儀態——他捧著臉,很有些不堪回的感覺,“維爾薩貴族禮儀中說不能打女人,我知道的太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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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經過這個插曲,營地裏再也沒人敢拿奧芬巴赫和不知名女子決鬥失敗的事例作文章,而奧芬巴赫對喬尼的態度也改觀不少。雖然傭兵團旗幟的決定權終究沒有交出來,但對於自己不如喬尼聰明這一點,奧芬巴赫算是徹底妥協了。
喬尼不知道蘭斯洛特和達芙妮最終被安排住在哪裏,她們一直沒有再次出現。直到決鬥開始第五天,他們被派上前線,那兩名女子也沒有再次出現。蘭斯洛特的到來就仿佛是一個夢,匆匆來,匆匆去,留下一個模糊的信息,讓喬尼心神不寧。每次想起,喬尼都忍不住自己雜亂的思緒。
“蘭斯洛特經常提起我。”喬尼走在隊伍裏,心裏不住盤算著,“她臨走時還老是看向我。”
難不成這個別扭的小姑娘看上我了?沒理由啊!
“難道說蘭斯洛特曾經許下心願,要找第一個沒被她打敗的男子做他的丈夫?”喬尼越想越遠,“或者任何在她手裏撐下多少招的男子都會得到她的芳心?”
完全想不出頭緒。於是喬尼想起了遠方的艾絲翠兒,想起了第一次見麵時,那頭烏黑精神的馬尾。
“快點結束吧,我想回家了。”喬尼輕聲歎道。
決鬥場非常樸素,也沒有劃開多麼明顯的分界線,僅僅是隱約地告訴你有這麼一片場地——反正雙方都是血勇的戰士,倒也不會滿場打轉。一名薩滿和一名牧師就站在場邊,算是公證。喬尼站在場邊,看著野蠻人那邊走出來一個身披硬皮甲的戰士,提著精製的單手斧,一手握著盾牌,來到場上。再看自己這邊,一名戰士將巨劍舉在眼前,緩緩步入場地。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開始。”薩滿和牧師互相看了看,同時用兩種語言宣布決鬥開始。
奧賽丁的戰士揮舞巨劍先難。巨劍是德國雙手劍的製式,但喬尼可以看出這把劍更多的卻是為劈砍元素服務的。更為寬闊的劍刃,相對而言並不銳利的劍尖。那戰士大力揮砍之下,砸得那野蠻人倒退兩步。但收劍再想劈砸時,卻被對方閃過,跟著盾牌拍在劍身之上,大踏步上前,一斧頭斬在那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