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2月9日,時間是,”陶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淩晨2點,天氣,暴雨,十號監獄,合格。“他咬住手中的電筒,在一個記事本上如是記下,”呲呲“電筒突然閃動了幾下,最終失去了它原有的光亮,監獄裏一片漆黑,但陶誌倒顯得很淡定,把記事本往口袋一塞,把電筒拿下來,在一旁的鐵柵欄上猛砸了幾下,”咚咚咚“。電筒最終恢複了光芒,”臥槽,陶警官,大半夜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柵欄裏的人罵道。陶誌無奈的拍了拍頭,從懷裏掏出一根煙,一個打火機扔了進去,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這間獄室裏的阿天可是雁南監獄裏出了名的愛挑事,你要是不給他一點好處,一會兒他敲敲打打的把整個十號監獄的罪犯全部鬧醒,再誇大事實說你獄警虐待犯人,雖然領導不一定信,但挨頓罵是少不了的,所以一般獄警都不願意視察十號監獄,最後隻能讓監獄長陶誌親自來查監,不得不說,作為一個不小的警察,陶誌的負責的確讓人敬佩,柵欄裏的人哼笑了一聲,”啪嗒“點燃了煙,把火機扔了出來,”陶警官,這都快年關了,不打算回去看看孩子老婆啊?”“你小子,知道我老光棍一個,還拿這茬開我玩笑,到時候再給你加幾個月。”陶誌笑罵道,反正也沒事,兩人隔著鐵柵欄攀談起來。“你可別,我開玩笑呢哈哈”阿天猛吸了口煙,黑暗中獄室裏的一點螢火猛然亮了一會兒。“少抽點,到時候出監獄了再帶一身病出去。”陶誌笑道。阿天咧嘴:“嘿嘿,不勞您費心啦。‘“監獄長,有輛出租車停在監獄門口一會兒然後又走了,雨夜裏我看不清,估計有人下來。”耳朵裏的對講機傳來站崗警察小李的聲音。“得,有點事,先走了”陶誌揮揮手,反正阿天也看不到,“拜拜了您餒。”阿天操著一口北方口音。“怎麼回事啊,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有出租車來?”走在出十號監獄的通道上,陶誌皺了皺眉。小李道:“不知道啊,就是覺得奇怪才叫您過來看看。”對講機裏傳來很大的雨聲。“你先去附近看看,叫小張一個人看著點。”陶誌倒不是怕劫獄,但是大半夜的,還下這麼大的暴雨,有人來監獄附近的確有些蹊蹺。“陶哥,這裏躺著一個人!!!“小李喊道。”小李你先看看那人,先別靠近,我馬上過來。“陶誌加快了步伐,幾乎是往外在跑。陶誌不是擺領導架子,他在想如果那人死在那裏成為了凶案現場,最後還是不要破壞的好,當然,事實並沒有那麼可怕,等他跑到監獄大門口往外看的時候,用電筒照了一下附近,發現小李在右邊的圍牆處揮手,陶誌問道:”人呢?“”人啊?“小李回頭:”這。。這呢?“小李嚇愣了,“誒?人呢?剛還在這靠著牆壁躺著呢?這一轉頭工夫。。。”陶誌無奈的搖了搖頭,往小李指示的位置走了過去,草叢的確凹陷下去了一塊,剛剛的確有人在這,小李應該沒眼花,那這人又哪去了呢?蹊蹺。。
“呲。。。”公交車門有些舊了,打開的聲音有些刺耳的摩擦聲,上來的男人皺眉,挑了個人多的地方站著,他來回巡視著車廂。隨後眼睛一亮,自以為沒人發現的靠近了一個提拉著一大堆東西的婦女,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樣子有些奇怪的刀,但他巡視了這麼久都沒發現,那個婦女身後站著的一個學生,正有意無意的用眼睛的餘光在瞥他,從他上車的那一刻起。。。男人悄悄的,在婦女精致的皮包上劃了個口子,隨後熟練的用刀在裏麵撐了一下,一個錢包居然就這麼掉了出來,正在他悄悄的把錢包揣回兜裏,突然,他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冰涼,居然是一把小巧的瑞士軍刀,由於人多,沒有人發現發生了什麼,即使發現了也沒人會吱聲,也許他劃破婦女包的時候就有人看見,但很少會有人出來製止,有些人甚至為了防止小偷沒偷到錢而氣急敗壞的報複,居然特意的放上錢讓人偷,正是這種忍讓,讓這種行為更加的猖獗。男人還以為是遇上了“同事”,小聲道:“兄弟這是做什麼,大不了分你一些嘛。大家都是出來”做生意“的。”他不敢轉頭,所以他不知道,架住他脖子的人並不是什麼“兄弟”,而是個低他半頭高的高中生。“那好,”他身後的人道,“我要你現在,把錢放回去。”“嘿嘿,兄弟,我勸你最後不要多。。。”他顯然發現架住他脖子的是個“見義勇為”的家夥,後麵的三個字還沒說出來,脖子處一陣刺痛,軍刀尖已經刺進他脖子一點了,嚇得他想喊又不敢喊,豆大的汗珠在這種寒冷的天氣滲得他滿頭都是。他現在害怕的是萬一司機一個急刹車,這把刀就這麼刺進去了怎麼辦。“放心,我拿的很穩,司機的刹車不會影響到我,但是,”身後的人聲音突然變得懶散起來,“你要是不放回去的話,我可保不準會一個手抖。”說著,他抖了抖手裏的刀,嚇得男人一跳一跳,為什麼他連我在想什麼都知道?男人道:“好好好,我這就放回去。。”說著把錢包慢慢的向婦女的兜挪過去,脖子上的刀也慢慢鬆了,突然,他一轉身,抓住了高中生的手,把錢包迅速塞到高中生的校服口袋裏,動作一氣嗬成,他有點驚訝:“喲謔,還是個小朋友啊。”高中生皺了皺眉,隨即又笑道:“準備嫁禍嘛?這招用的不錯。”語氣不起一絲波瀾,語氣不像是個高中生,反而像是個心狠手辣的罪犯。男人都有些緊張起來。這種心理很正常,就像我們常看恐怖電影常用的一種手段,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小蘿莉卻用陰森森的口氣說話,這樣反而比成年人用這種語氣說話更可怕,大概這就叫做反差萌吧<阿嘞?-_-|||>“你不用先急著嫁禍,讓我幫你分析分析。”高中生說道。男人又變得有些驚訝,你試過去搶銀行,然後劫持人質,然後人質反過來教你怎麼繞過門外十幾輛警車帶著錢逃跑的嘛?“你一上車,鬼鬼祟祟的行蹤就至少有三個無聊的人注意到你了”少年舔了舔嘴唇,手指在褲袋上來回敲動著,“不信?右邊一排,靠近前門的第二個側座位。”男人的目光也隨著少年的指示看了過去。發現座位上的青年真的在看著自己,但是看到自己看過去之後,又仿佛受到驚嚇一般轉過頭去。“是不是?還有兩個人,我們左前方的女人,還有最後一排的那個老人。”男人一一看過去,他們都避開了自己的眼睛,但是顯然,剛剛,這些人是看著自己的。“看見沒有,他們雖然害怕,但是如果你一會兒嫁禍給我,他們還是會站出來幫我說話的,人無法欺瞞自己的眼睛。”少年咧嘴笑道,男人已經開始緊張了,少年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男人急忙說:“你又怎麼知道他們就一定會幫你說話。”“很簡單,他們雖然貪生怕死,卻心懷謙卑,在不影響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人們總會秉承著“善”的理念,當然,是以不影響自己安全為前提,如果剛剛你偷的時候他們指出來,保不齊你的同夥會對他們進行報複,但是製止你的事由我做了,阻止你嫁禍我這種事,是不會直接影響到他們的安全的,到時候你的“同夥”追究起來,也會找我的麻煩而不是他們的麻煩。”聽到這裏,男人居然長出了口氣,他居然對少年生出一股感激之情,他放開了少年,悄悄的走了過去,當然,婦女的挎包已經爛了,他隻能把錢包放回婦女的兜裏,婦女察覺到了嗎?她察沒察覺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就算她察覺到了,也跟現在沒什麼區別,也許反倒會更加配合偷竊“任人宰割”,車又走過了幾站,不一會兒,少年下車了,男人也跟著下了車,他往少年走的方向凶狠的望了望,隨後一股無名的恐懼讓他退卻,往相反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少年走了一會兒,轉過頭看著走遠了的男人,輕蔑的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了個小小的記事本,在空白的一頁上畫上一些奇怪的記事符號————一些點和線,本子的扉頁上寫著三個大大的英文字母QZ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