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段梓易定定的看著夏含秋,態度鮮明的表明將選擇權交給她。
夏含秋咬唇,她不想讓大舅知道段梓易的身份,可眼下,她要怎麼說?
夏叢是聰明人,雖然不知道秋兒在猶豫什麼,這鄭公子的身份顯然是不能公開的,既然這樣,他避讓就是。
“伏城主,這事就拜托你了,我雖不知道鄭公子想要你見證的是什麼,但是必定和秋兒有關,說句難聽話,秋兒是我夏家女,您的女兒嫁的是夏家兒郎,兩家已是息息相關,還望您看在這層關係上用心一二。”
因著這番話,伏睿對夏叢反倒更高看了兩分,這人能為了妹妹的遺孤費心,足以說明本質不差,瑩瑩有個這樣的大伯也是好事,往大了說,夏家的當家人是這般心性,其他人也差不到哪裏去,他伏家下嫁女兒也不圖其他,就想女兒過得好。
這夏家就目前看來也沒想著通過攀上伏家這門貴親想要謀點什麼,不管是上次來的老夫人還是送嫁的夏叢,都是大大方方的,對他們不卑躬屈膝,對下人也不頤氣指使,好得出乎他們夫妻預料。
“親家大伯放心,我伏睿別的不敢說,品性卻也說得過去。”
夏叢意味深長的看了段梓易一眼,轉身離開,郭念安忙跟了出去。
段梓易被那一眼看得心裏發毛,“夏家大舅會不會不高興?”
伏睿接話,“明知有事卻要被排除在外,不高興是難免的,不過這樣也好,含秋,你也不要多想,有些事預防著總沒錯。”
夏含秋微微點頭。
“這些事以後秋兒你都不用擔心。”段梓易深吸一口氣,將其他事趕出腦海,豎起三根手指在耳邊,聲音不大,卻足夠另兩人聽得分明。
“我,段梓易在天地麵前立誓,此生除夏含秋外絕不再有其他女人,若違此誓,天打五雷轟,死後不得入輪回。”
“由我伏睿見證。”下意識的接了話,伏睿還沒從這誓言中反應過來,四王爺這話的意思是,從此以後隻得含秋一個女人,不是隻得一個妻子?
發下這般重誓,還特意請他前來為見證人,四王爺這決心可夠大的,可,真的做得到嗎?
“秋兒,你現在可信我了?”
“你那誓言立得太重了。”夏含秋苦笑,她剛才都有點被嚇到了,“我隻是想要個安心而已,你隨便一句話便能讓我安心,又何必……”
段梓易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對著天地拜了三拜,再虔誠不過,“我不想給自己退路,你也不要給我退路。”
夏含秋眼睛微紅,臉上卻帶著笑意,“你虧大了。”
“不虧,是我賺到了。”對我來說,你就是寶貝,無價之寶,段梓易默默的在心裏將話補充完全,想起了很重要的事,“不如我們就挑個日子先小定下來,成親的日子我去問問無為道長。”
夏含秋現在對這個名字很敏感,“你很信任無為道長?”
“你不喜歡他?”段梓易敏銳的察覺到秋兒的排斥之意,“你們見過?”
“見過一麵,去年他來過會亭一次。”夏含秋小心的斟酌著用詞,“也不是不喜歡他,就是,就是很忌憚他。”
忌憚?同行相忌嗎?不然還能因為什麼,這天底下對無為道長又愛又恨的有,可討厭……怕是真沒有。
段梓易想不明白,幹脆也就不想了,說出與無為道長的約定,“他曾和我說我若是成婚,一定要他來算日子,我的八字很容易衝撞到一些東西,時辰上都有講究,所以……平時我也不信,可這事關係到你我,我不得不慎重些。”
成親的事由兩個當事人私自相談,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卻也是極少見了。
伏睿在一邊看得既好笑又覺得心酸,四王爺小時在皇宮看似受盡寵愛,可也正因為這寵愛讓他成了靶子,明槍暗箭不斷,可以說是一個人摸爬滾打著長大,好不容易長到了十二歲卻又失了庇護,被送去南嶺封地,誰都覺得他強大得讓人忌憚,又有誰知道這一路來的艱辛。
夏含秋就不說了,就是換成瑩瑩的脾性在那樣的家庭都不見得能占到便宜,更不用說膽敢縱火逃家了,可看著柔柔弱弱的含秋就做了,還靠著自己的本事跑來了會亭,並且在這裏紮下了根。
他要是有個兒子未娶,他也願意助成這樣一樁媒。
“咳,四王爺,這麼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媒人了,到時記得給我包個大紅包。”
“我記下了。”段梓易春風滿麵的應下。
夏含秋這才想起來屋裏不止他們兩人在,剛才他們兩人居然當著別人的麵在談……談親事。
這臉,真沒法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