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閣是在一處皇家園林裏,園中花木扶疏,林木鬱鬱,原本寬敞的青石板道被遮眼的直餘下一個轎子能夠通過的寬度。
顧連州嗅覺比常人靈敏百倍,多種花香混合的香味太濃,他便從袖中掏出帕子掩住口鼻,領著白蘇往大宴舉辦的聚賢閣走去。
雖則他故意放慢了腳步,可由於身高懸殊,白蘇跟起來依舊很費力氣,加之她體弱,還要走上幾十米就停下歇一歇。
顧連州頓住腳步,回身低頭看著她遠遠的扶著一株紫藤大口大口的喘息。
月色如水,映照著紫色如雨花枝,白蘇站在那裏,形容有些狼狽,卻另有一番嬌弱動人之美,顧連州的心底狠狠一顫。
他大步走回去,在她麵前蹲下身,“上來。”
白蘇微微錯愕,她知道這個時候的男人都有著一種難以解釋的自尊心,他們打骨子裏就有一種驕傲,絕不會容許自己做出如此失儀的舉動。
顧連州頭回做這種事,等的有些氣惱,正要起身,白蘇忙趴了上去。
白蘇身子很輕,他之用一隻手便將她牢牢攬在身後。顧連州的背和懷抱一樣寬闊結實,趴在上麵很有安全感,白蘇感受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心中微甜。
走了一會兒,白蘇怕他一隻手太累,便雙手環過他脖子,接過帕子。
顧連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鬆手,雙手背在身後托住她。
一路上寂靜無人,白蘇的呼吸噴灑在顧連州脖頸和耳後,漸漸的紅暈爬上他的玉麵,不一會兒功夫,連耳朵都紅的染上一層紅色。
白蘇本是愜意的趴著,一邊聞著他身上好聞的茶香味道,一邊觀看周圍的風景,忽然覺得隔著帕子手指感受到顧連州吐出的氣息越來越熱,收回眼神,借著月光,正看見近在眼前的紅撲撲的耳朵。
“夫主,你累了?”白蘇問完,忽然想到,他身懷武功應當不會這麼容易就累,那麼……他這是在害羞?
顧連州輕輕哼了一聲,不說累,也不說不累。
白蘇作弄心起,故意湊近他耳朵,輕輕向著耳洞吐氣。
溫熱的氣息徐徐的撓著他的耳,從耳洞一直癢進心裏,顧連州渾身一僵,連腳步都停滯住了。看著顧連州紅透了的臉頰,白蘇像是被狗尾巴草逗著得小貓,頓時勁頭十足,竊笑著伸出丁香小舌輕輕掃了一下他的耳廓。
騰地,顧連州整張俊臉、脖子、耳朵,仿佛像是煮熟的蝦子,紅的要能滴出血了。
隔著帕子,白蘇能感覺到,他呼吸炙熱,還有些不穩。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
白蘇僵僵的感受臀部的火辣,呆了呆,她,又被打屁股了……
“不要鬧!”顧連州的聲音失去了一貫的清貴,沙啞,低沉,有著一種撩動人心弦的魅惑。
白蘇咂了咂嘴,把頭擱在他肩膀上,用力應了一聲,氣息依舊是撫撓著他。
顧連州因為一時腦子蒙了,而白蘇隻顧著玩鬧,竟沒發現一群女姬從旁邊的林道中拐了出來。
一群人看見石徑上的兩人,不由得呆了呆,男子身材高大偉岸,雖然隻能看見側麵,還被女子用帕子遮掩了一半,可依舊掩不住他那高華的姿容,墨玉似得眼眸瑩瑩生輝,攝人心魄。
“族姐,你看那兩人多恩愛呢!還穿著同樣的衣服!”一個女孩嬌笑道。
另一女子符合道,“是呢,是呢,若是哪個丈夫願意如此背我一背,我可就歡歡喜喜的嫁了他去。”
眾女一陣嬌笑,驚醒了這兩個還在呆怔的人。
眾女笑罷,隻聞一個優雅且極有誘惑的聲音不屑道,“凡夫耳!我心儀的丈夫必是頂天立地、孤傲清高,哪能做如此粗鄙之舉!”
女子不屑的話語令白蘇頗為惱火,卻也不願理會,隻低聲對顧連州道,“夫主,放我下來吧?”
白蘇雖可以不理會,卻也不想讓人嘲笑顧連州。
“無妨。”顧連州聲音淡淡,背著她大步朝小徑走去。
身後隱隱傳來一陣陣哄笑聲,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族姐是心慕連州公子呢!天地間的男兒,哪還有別的能比得他?”
“休得胡說!”那族姐聲音羞惱,雖是辯駁,那語氣分明是承認了。
“族姐莫羞惱,想我家庶出的細女如今都為連州公子的姬妾了,族姐美豔,才華出眾,又是我齊氏嫡女,若是有心,便是夫人也做得!”
“是啊,是啊!”
一時間附和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