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普通人的生活如果可以過的寧靜安定真的是一種福氣啊。或許是趙若佳缺少福氣，到現在為止趙若佳是這樣子的。趙若佳覺得趙若佳的親情跟愛情已經快要有一個結果的時候，命運總是在跟趙若佳說，其實它安排的沒有這麼的簡單。
單位裏以到年底的時候就最忙了。她們部門是新成立的就更是這樣了，謹慎的做好幾年最後個月的報表，她們部門的工作會有一個接近完美的結局了。趙若佳十分興奮，可能這是真的屬於趙若佳。每天都披星戴月的，跟我媽媽已經有一陣子沒打過照麵了。每天晚上回去自己把飯菜簡單的熱好胡亂吃幾口就睡覺去了。早晨趙若佳去上班時她已經去江邊晨練了。早餐已經房子桌上了。也好，她們反正也沒多少話可說。媽媽已經在減少跟趙若佳的對話，就算是必須得說的狀態下也把表達的話語錢濃縮在一兩句話中。趙若佳回答的更直接說道：“嗯”“好”“趙若佳知道”“行”.
可這晚上奇怪的很，趙若佳回到家裏時已經快要十一點鍾了，正當趙若佳輕手輕腳的開了燈朝趙若佳房間走時，真的嚇趙若佳一大跳。燈的影子中有個人從沙發的背上側出來，立刻尖聲大叫說道：“是誰啊？”沒有回答趙若佳。定了定神趙若佳繞到了沙發的正麵，心一下就踏實了，舒了一口氣。一邊脫外套一邊抱怨說道：“媽媽，怎麼連燈也不開啊。快把我嚇死了啊。”媽媽還是沒回答趙若佳。趙若佳開始奇怪起來，回過頭看他。媽媽動也不動地在沙發那裏坐著，跟個雕塑一般。
“媽媽，怎麼了啊？”站在媽媽邊上趙若佳問道。
客廳的吊燈發出昏暗的光在她腦後方向上照射過來，在那黑白兼有的正在枯竭且淩亂的短發下麵，媽媽的臉全部都籠在了這片陰影中。趙若佳感覺她似乎是在恍惚間下意識的抬了下眼皮，可她沒有看趙若佳，就隻一下子，她接著恢複到剛才的狀態了。
“媽媽，怎麼了啊？你說話呀。”趙若佳著急，蹲下去輕輕的搖了搖媽媽的雙腿。媽媽還是沉默著。“出了什麼事嗎，你快點說呀。你想要急死我嗎。”趙若佳抓著媽媽的手臂又搖了下，想讓她清醒跟趙若佳說句話。
“砰”輕響一聲，有個東西在媽媽的手中掉在了地上。媽媽沒察覺到。趙若佳撿了起來，在亮的地方一看，是一張銀行存款折。
“媽媽，存折你拿出來做什麼？有什麼事情要用錢嗎？”趙若佳將存折塞回到媽媽手中。媽媽微微低下頭，看了一下存折，也沒握住。“砰”一下，存折還是掉在了地上。
“媽媽，到底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說話。或者，把存折先放起來吧。”趙若佳想將存折放進媽媽手中，媽媽一下子就癱下來了，人蜷到沙發中。
“媽媽，媽媽，媽媽。怎麼了啊你？”趙若佳趕緊坐到她的身旁，將她摟到懷中。她的頭靠在趙若佳的手臂中，趙若佳手指有點顫抖輕撫她的發絲。
這一瞬間媽媽變成了需要保護的小嬰兒，身體全部都癱倒在趙若佳的身上。昏黃的燈影中趙若佳象她曾經撫慰幼時的趙若佳一樣，輕輕接觸她的身子。
第二天
媽媽的手指是冰涼的，還在不停地顫抖。趙若佳攥住她的爽手，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啊。還有我在，咱什麼也不怕。不怕啊。”趙若佳也哽咽著，不能說下去了。
一會，媽媽的情緒好像平靜很多了，嘴唇開始呢喃著說話。“你在說什麼啊？”低下頭趙若佳問她。媽媽還是小聲的嘟囔。趙若佳將耳朵靠近她嘴旁，努力分辨著她所說的。
“完了，什麼也沒了啊。”
“完了？沒了什麼，媽媽媽。”趙若佳說。
“全都沒了啊。”
“是什麼都沒了啊，都在這呢。”突然趙若佳想起了存折，趕緊拿起來看。最後的存款數是兩千塊多，這張存折上就一次取款五萬塊，其他的全是存的款，一個月村一次，日期全是趙若佳開了工資後一天。每一筆的數目比趙若佳給媽媽的數目短了兩百。
“媽媽，這些是你存起來的？”趙若佳說道：“怎麼有那麼多啊？你將我給的薪水全存到這裏了嗎？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啊？”
媽媽無力的開口說道：“你上學的時候打工賺的錢也在這上麵。”
趙若佳十分奇怪說道：“你忽然拿這五萬塊做什麼？”趙若佳又看看取款的日期，是去年的時候取的錢。“她們也沒有用這樣多的錢呀。”
媽媽的淚水噴薄出來說道：“全是我。”
媽媽的聲音哀號一般，一下趙若佳被驚住了，趕緊說到說道：“媽媽，別著急啊，咱慢慢的說，不著急的。”
媽媽又哭了一會，慢慢平靜了下來，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是我把這錢給了你大姨。”
啊？趙若佳感到好奇怪，可沒有打斷她的話。“那年她叫我上她家裏的時候，你表哥正好也在那。她們也聊的很高興，你那表哥他就請了她們去飯店裏吃飯。吃飯的時候你表哥就說他們那裏要搞項目，可是資金不能正常的周轉，想叫員工們集資，說是兩個月還的，還款的利息是一比十。就是拿五萬塊就給你五千塊的利息錢。
我聽了很羨慕他，感覺人家就是大企業，出手這麼大方啊。也沒想太多。但是你大姨她說，哪是什麼做項目，就是不能隨便的發獎金，他們領導才想的一個名堂等於是變相的給員工發獎金而已。你大姨當時勸我也往裏集資。開始我以為外人不讓集的，竟然是誰都能集。
但是你大姨說人家隻有本單位的員工才可以，要是我想掙這錢還得占你那表哥的額份。看咱們家生活條件也不好，就將這機會給我了。當時我可高興呢。一吃完飯我就把錢取了出來拿過去了。可是，現在已經一年多了，還是沒音信。”
“你沒問過他們嗎？”
“問好幾次了，說是等著。那麼大個企業能少你這小錢嗎。我就沒好意思的再問。他們也是發好意啊，不要讓大家不高興啊。”
後趙若佳想，就算是國企發錢能這麼發嗎。趙若佳怎麼想也覺得不對。可還是不能明著說，趙若佳就試著問他們。“你今天這怎麼回事？”
媽媽又開始哭泣說道：“最近我去你大姨家裏問這事她都你愛搭理。我今天去時，她竟然跟我說你那表哥他單位裏從來就沒有這回事，你表哥是炒股被套，他拿我的錢扔在裏麵了。早知道是他炒股用錢，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給他。”
“什麼？”趙若佳真的不敢相信趙若佳的耳朵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受過良好的教育有優厚工作待遇的一個年輕人竟然為了要補炒股的虧損去騙條件遠不如他的親戚並且還對他這樣……這樣……趙若佳也不曉得該用怎樣的詞語形容媽媽對他一家人那種的感情了，甚至說是當成信仰。但是他們，竟然作出這種事情。趙若佳的大腦嗡嗡直響，身上一陣陣的發熱，趙若佳也不曉得要怎麼做。
“你問她要了嗎？她沒給嗎？”趙若佳說。
媽媽嗚咽著說道：“我去要了啊，你大姨說不管，叫我自己問你表哥去要。我也給他打過電話，他說今年形勢不行，等到明年。他賺了就要還我。”
趙若佳怒吼起來了說道：“什麼叫賺了還？要是賠了？就不還你了嗎？真是他媽的畜生。一個月他好幾萬的賺，他家裏條件又這麼好，為什麼不拿他的錢炒股。整天他們都吃好的喝好的，就連騙錢還能做出施舍似的的樣子。真他們的惡心。媽媽，你不要哭了。我明天去要去。我才不管他這一套。”喘著氣趙若佳說道。
“不，不，你不要去。你大姨今天給我一百，說是給的利息錢。你先不要去。”
“一百塊錢？她打發乞丐嗎。還利息就是不一比十，就按銀行利息也比這數多。他這不是堵你的嘴嗎。”趙若佳喊道。
媽媽用袖子擦了下淚水說道：“不然怎麼辦呢。她要是一分錢也不給，我不也是沒辦法嗎。給一點兒就是一點兒啊。”
“媽，你真是。”
“咱可別得罪了她，真要是把關係弄僵了萬一他不還了怎麼辦啊。”
“他不還？弄死他去。我去告他。”
媽媽把頭低的又深了些，小聲說道：“用什麼告啊，都沒有啊。”
“怎麼沒有啊，借據，收據都行。”
“我沒有的。”
“啊？這五萬塊交給人家連個收條你也不叫他打嗎？”
“他說是親戚也黃不了這點錢，當時我也這麼想，不然顯得跟他們見外了似的，就沒叫他打收條。”
心煩的趙若佳一下站了起來，從廳裏來回走動著說道：“真行啊你。他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就想人家有的是錢不圖你這點。你也不想想這麼些年咱有難時她搭理過你嗎？給過你一毛錢嗎？除了給一堆誰也用不著的破爛玩意他們幹什麼了啊？這是親戚啊？就這感情還有什麼關係弄僵不弄僵的。你去哄好了她，她會乖乖把錢給你嗎？我跟你說，你就別抱希望了。就這樣的人看著錢跟命似的，讓他們用錢來給你這種親情是覺得沒可能的。你覺得你的親情值幾個錢呀。”
“我知道的。但是真的吵起來了有用嗎。也是一毛錢也要不回來的。我也沒辦法啊。”媽媽的語氣中開始不耐煩了，這些年全是她在教訓我的不是，而現在換了角色她肯定很難接受的。
“你是沒辦法的，那我去要。我是有辦法的。”趙若佳道。
“你不要去。”
“幹嘛。”
“等我慢慢的跟他要吧，反正這錢她是不能黃的。你也太缺德。”
“去”趙若佳冷冷的笑一聲說道：“你啊就接著做你白日夢好了。”
趙若佳跟媽媽都安靜下來坐在那裏，趙若佳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可能媽媽真的太孤獨，可能趙若佳到她現在的這個年齡也會對親戚們有些渴望吧。當趙若佳到她現在的年紀時候趙若佳連一個親戚也沒有，孩子們都忙他們的事情，假如趙若佳會有孩子的話。可這五萬塊，全是趙若佳一毛一毛的賺來的，這麼辛苦跟努力趙若佳的血汗錢就這樣沒了嗎？竟然不敢要去，真是讓趙若佳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