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花瑤也湊過去道:“風師弟一心為你尋它,不知吃了多少苦。你竟這樣無心肝。”
少女抬頭瞧她,隻微微一笑,美目流盼間,竟讓人不敢直視。上官花瑤呆了半響,歎道:“這世間竟有你這樣的女子。”
少女奇道:“師姐何出此言?”
上官花瑤不答反問:“如今這紫玉參也到手了,你打算如何?”
少女一對漆黑的眼珠溜溜轉了兩圈,拍手笑道:“須知世上萬物皆有兩麵,人家隻道這紫玉參是治病的良藥,我看它倒能成一味好毒。”
“你呀你……”上官花瑤笑道,“師父這般偏心,任你胡鬧,我卻不服。”
少女抱了錦盒往後院走去,隻留一句笑談便不見身影。
“師父由我自然是有故事的,我偏不說與你聽。”
上官花瑤見她走進後院,起身衝著屋外的婢女喊道:“侍琴,告訴你家主子我這就回去了。”
先前廊下的婢女忙趕緊來賠笑道:“二小姐這就走了麼?小姐偏生這樣的脾氣,越是熟絡越是淘氣,倒不見和別人這樣親近。”
上官花瑤被她逗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這丫頭倒是乖覺。”
侍琴賠笑道:“二小姐哪裏的話。奴婢笨嘴拙舌,不過是照實說罷了。”
上官花瑤道:“鬧了這半響,我也乏了。你同小師妹知會一聲,我這就去了。”說罷也不等侍琴回話就出院向南邊去了。
浣月院得後院一向是不許外人入內的。隻說小師妹身子太弱,一切藥食都要小心照料。實則是玄世老人下了嚴令:擅入者,永逐哀牢。所以別人隻道他對自己徒兒著實溺愛,卻不敢走近半分。如上官花瑤與之親昵之輩竟也不敢在這件事上玩笑。
那少女走進的後院,其實別有洞天。
原來這浣月院麵積甚廣,前麵的幾間屋子已抵過普通富戶小姐的閨房,後麵這座別院比前麵更要大上幾倍。院中隨處種著各種珍貴的花草,初看隻覺此院玲瓏別致,甚是不俗。待細細看下去,才知道其中的精妙。那少女懷抱錦盒,走進後院,便有七個青衣男女出來叩拜,口中道:“見過主子。”
少女對他們憑空出現毫不著意,隻把錦盒遞給其中一個女子道:“白芷,把這株千年紫玉參收好。”
白芷起身,恭謹的雙手接過,道:“是,主子。”
待她說完,旁邊的一個少年迫不及待道:“主子,我這次去西域,竟發現了虛空花,已經帶回來了幾株,交給懷山移植在藥圃了。”
那少女聽他講完,微笑道:“辛苦你了,風藤。在西域玩的可好?”
風藤聽她這樣問,竟和得了寶一樣興奮的說:“主子,那西域和哀牢山可真大不相同,我這次去啊……”
話未說完,就旁邊的又一男子打斷:“風藤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少年見他冷著一張臉,不由自主退後了一步,嘴上卻不甘道:“是主子問了我才答的,忍冬你凶什麼嘛……”
少女見名喚忍冬的男子聽了風藤的狡辯更是麵如寒霜,隻得開口道:“罷了罷了,東西交給你們了,我再沒有不放心的。”
七人齊齊跪下道:“蒙小姐不棄,我等必當竭盡所能。”
少女點頭道:“你們的本事,我最是清楚不過。隻是風藤年紀還小,忍冬也別總拘著他。”
忍冬剛要答應,瞥見一旁的風藤滿臉得色的衝他擠眉弄眼,話到嘴邊不由得變成:“主子,風藤性子跳脫,若現在不嚴加拘束,屬下隻怕以後會有大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