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盾的破碎,一股熱流刺激了卡爾的神經。“糟糕。”卡爾暗道:“本來敵人的魔力已經被珍妮的騷擾魔法,卡爾的流矢以及密集的子彈耗盡,但沒想到,構成那個透明的圓盾的,竟也是火元素。而隨著盾的崩解,構成其的火流瞬間噴出。直至卡爾的陣地。”
火流像雄鷹一樣,衝向卡爾布下的魔法陣,它先吸走陣地前的火元素,撕開隔絕空氣的氣盾。鷹的嘴尖一觸到珍妮的藍色精神屏障,當即啄出一個口子,四名持槍荷彈的士兵,頓時化為灰燼。其餘的士兵見狀,咬緊牙,繼續射擊。但與此同時,兩翼的火焰之鷹,又在無情的撲擊。
“我快頂不住了。”珍妮全身通紅,這是魔力透支的征兆。卡爾放棄了箭射,一麵用阿卡沙之弓繼續抵擋熱流,一麵用自己的魔力幫助珍妮。但不管怎樣,藍色的能量壁開始出現裂縫。
“卡爾,做個抉擇吧。”珍妮的話簡潔明快。全盤守住這道火牆已經是不可能的,而局部防禦雖然是個上上之策,但那意味著部分士兵將犧牲。卡爾看著士兵們,他們繼續冷靜的射擊。
怎麼辦?珍妮望著自己。此時仿佛是場審判,卡爾是法官,裁決的是戰士的生命。卡爾匆匆一瞥士兵,他們有的懷有理想,有的為生活所迫。但不管是誰,都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一個有著親人,朋友,愛人的人。無論留下誰,都是對其他人而言是不公平的。如果有個萬全之策就好了,卡爾發出一陣歎息。但戰爭沒有如果。
卡爾緊鎖眉頭,此時他的腦海裏,仿佛正在擲一枚硬幣,正麵則是左邊的人活下來,反之亦然。但到底留哪邊?卡爾心中七上八下,但時間在流逝,哪怕再晚一秒,犧牲的人也許會更多。決定了!卡爾終於選擇了右邊。
左邊的防禦瞬間瓦解,火海湧來,二十一名士兵化為嗇末。但直到最後一刻,他們仍在開槍射擊。
但獸人的屏障也消失了,剩餘的二十四名士兵,無不快速的瞄準,開膛,上膛,射擊。六十七,四十五,三十六。獸人的數量急劇減少。有的座椅才倒下又掙紮著站起來衝鋒,接著他也倒下。
身旁噴起了水柱,熄滅了樹上的點點星火。那是卡爾親手布置的法陣的效果。卡爾揚起他的這把傳奇之弓,瞄準敵方的獸人法師,榨幹了自己魔力的。獸人雖無反抗之力,但依然仰起頭,藐視著卡爾。
結束了。
隨著獸人法師的陣亡,其餘的獸人仿佛震怒了一般,加速衝了過來。二十一,十二,還有九個獸人,但獸人用鮮血換來的距離也夠了,九支長矛,從他們的背包中衝出,他們已身中數彈,但卻盡力一擲。長毛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向地上插來。
“後退。”不幸的是,三名士兵也許是沉溺於射擊中不可自拔,長矛貫穿了他們的胸膛,釘在地上。此時獸人隻剩下寥寥兩騎,他們都帶著傷。但近戰中焊鳥的戰鬥力驚人,它們一偏頭,一匹駿馬立刻折斷脊柱。一咬,一個士兵的頭顱瞬間夾斷。它們的動能,亦可衝擊數名士兵。而他們的利爪,也令步兵們膽寒。
更何況,當它們掠過陣地時,士兵們的射擊便出現了障礙,為了防止擊傷友軍,他們的彈道更為謹慎。而這樣一來,戰事便可能逆轉!獸人將反敗為勝。
卡爾百步穿楊,一箭!焊鳥的頭顱爆開,綠色的漿液噴灑在空地上。
卡爾再度拉弓,但這時,僅剩悍鳥離自己隻有幾步之遙,它眼中的饑渴讓卡爾緊張。卡爾當即改變計劃,他就地一滾,把弓弦向上一割。焊鳥則毫不猶豫的踩向卡爾。
電光火石!兩道殘影閃過。
而後,失去下肢的悍鳥在空中拋落,幾名手快的士兵連忙扣動扳機。悍鳥炸成無數碎塊。
“我想回家。”一個士兵嘀咕著,完全沒了在飛艇上的輕鬆。
卡爾擺擺手:“走吧。心中有了一絲疲倦。
“等等,我們去哪?”珍妮不顧抽搐的身體,攔住卡爾。此時飛艇已載著建築材料,全速開往指定地點。
“我們的行蹤暴露了,如果我們再趕去城堡,豈不暴露了這次行動?”珍妮的分析一針見血。
“真是個冷酷的女人。”卡爾在心頭開了一個小玩笑,當然,他並不打算把這句話說出來。
“有道理。”卡爾說道:“那我們便反其道而行之。指定地點在東南方向一條大河,那我們便去東北方吧。有誰反對?”
這一行動看似順理成章,實則是把這隻小部隊視為棄子,將本來就不多的士兵送上絕路!但那也隻有這樣,才能保證這次行動的隱蔽性。為友軍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