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養一條小魚
一天之後,已經過去86400秒
它也失憶了12343次了
每一次的失憶都讓它覺得無所謂
每一次的重新認識你都覺得恐慌
魚的記憶沒有永恒過
零散過後也就忘了
或許那些忘卻的記憶是它認為不開心的記憶
它隻是想選擇性失憶罷了
[二]
倪宴臣背著空蕩蕩的隻裝有一個筆袋,一瓶純藍墨水,一本寫生的素描本,一張身份證和一個裝有30元的錢包,向新學校張望了許久。
心想著,這就是自己的高中學校了嗎?
一切都始料未及,時光白駒過隙,初中的往事似乎還徘徊在此時,一溜煙間自己已經16歲了。
從遠處往這兒看,倪宴臣的全身展現出來,黑中略微帶點淺棕的發色,發絲前麵被錫箔燙過,顯得很蓬鬆,遮住了稍大的額頭,和額頭上的幾顆青春痘,淺棕的膚色,黑紅色的板帽反戴著,藍白色短袖襯衫和藍黑色齊膝短褲製服穿在身上,踏著藍色帆布鞋,16歲的倪宴臣有175厘米高。
倪宴臣為了給同學留個好印象所以摘掉了難看的眼鏡,所以需要離分班表十分的近才看得到。
倪宴臣微眯著眼,努力的擠過人群,才看到了分班表。
分班表上麵寫著一串黑體字,十分醒目。
上麵寫的是:七塵市重點大學附屬高級中學分班表。
橫掃表格上的名字,努力尋找倪宴臣三個字的身影,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往上看了看是幾班。
是A班。
A班代表著數字1。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倪宴臣還是有點意外。
從小學到初中,都是一班,像是個魔咒,來回循環著,‘一班’,似乎一直寓意著‘一般’。
倪宴臣從小到大都在仍和地方顯得一般,沒有優秀的成績,超群的相貌,隻有和比同齡人稍矮的身高。
生活總是這麼不如意。
倪宴臣左顧右盼,看看四周有沒有初中同學,本來懷著期待的表情一下子失望了許多,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嗨,倪宴臣,你怎麼也在這?難道...你也來上七塵高中?”一個女生突然冒了出來,說道。
倪宴臣扭過頭去,仔細瞧了瞧,想了半會兒,說:“你是...湯...湯毓...什麼來著?”
“是湯毓宇,才三個月就不認識我啦?”湯毓宇聲音中帶著點怒氣的說道。
湯毓宇,初中同學,成績優越,屬於學霸類型,和我一樣,愛好畫畫,平時聊天大都聊的是漫畫方麵的問題,沒有太大交集。
眼前這個女生,似乎和之前初中時的那個有些微妙的不同了,原本皮膚上很多粉刺和痘痘,現在看來淺淡了不少,原本的馬尾辮顯得臉大,現在披了下來,遮住了三分之一的臉,從大餅臉變成了有點輪廓的臉了,換上了七塵高中的製服比之前初中時的運動服要好看多了。原本對她的相貌時中下,現在已經提升為中上了,這說明了一個現象,人的美三分靠天生七分靠打扮。
[三]
湯毓宇也是A班,所以和她結伴而行,找了好久,終於在這偌大的校區找到了A班的教學樓,A班在四樓,當爬完四樓之後,才發現,這樓梯的階級不是一般的多,此事瘦弱的湯毓宇已經大汗淋漓了。
倪宴臣遞給她一張衛生紙,讓她擦汗,然後整理了下衣衫,剛準備進A班,就從裏麵傳來了聊天的聲音,整棟樓就A班聲音最大,倪宴臣想,看來大家都挺活躍的嘛,嗬、嗬嗬。
進了班,倪宴臣和湯毓宇惹得全班注視了他們倆三四秒,就又三五結對的聊起天來,倪宴臣心想,老師都死了麼?怎麼還不來。
湯毓宇四周環視,發現空位都在最後了,顯然,她有點生氣,對於她這種學霸來說,想要提高學習成績隻有坐在前麵才行,坐在後麵的大都是不聽課的差生。
倪宴臣和湯毓宇走向最後,倪宴臣隨便找了個位置徑直坐下,大呼一口氣,將書包丟進抽屜裏。
湯毓宇則是坐在倪宴臣後麵,湯毓宇旁邊還有一個男生,引起了倪宴臣的注意。
那個男生看起來很吊,很拽,好吧這算什麼發現。
倪宴臣打了聲招呼:“內個什麼...你好...我叫倪宴臣,以後大家就...”還沒等說完,男生就開口了。
“嗤,搞笑,我們認識麼?不認識打個屁招呼?”男生邊說,邊瞧著二郎腿,給人一種厭惡的感覺,倪宴臣瞟了眼他胸前的校卡,上麵寫著三個大字。
尹奉倫。
名字下麵,還有我校卡所沒有的介紹。
七成高中建設出資三元老之一尹xx的兒子。
噗,什麼三元老之一....這所學校究竟是什麼樣的?倪宴臣心想著,然後將頭轉了過去,才發現自己有同桌,著實嚇了他一大跳,但是沒有表露於臉上,和他同桌的人是個女生,戴著淺紫色眼鏡,頭發散披下來,遮住了臉和嘴,隻露出眼睛,眼睛長長的睫毛很鮮豔,女生趴在桌子上,在寫著什麼,似乎是...是...
情書?!
倪宴臣已經可恥的將臉湊了上去,因為隻在看不清她在寫什麼。
此時,倪宴臣和女生的臉隻相差5cm,女生突然轉頭朝著我,下意識將信藏了起來,倪宴臣和女生的臉隻相差3cm了,彼此的呼吸對方都能清楚感覺到,倪宴臣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了,這是她第一次為一個女生心跳跳得這麼快,倪宴臣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兒來了,臉通紅,而女生卻很淡定,一把推開倪宴臣,小聲的吼道。
“你幹什麼?!”
麵對著滿臉謹慎的女生,倪宴臣慌忙解釋道:“我隻是想看看你在寫什麼而已...對、對不起。”
女生更加生氣了,把信揣進兜裏,一下子站了起來,繞道而行,離開座位。
[四]
班導balabala的講完所有入學事項和住宿食堂情況,大概就耗了一個多小時,期間,玩手機的玩手機,聽音樂的聽音樂,聊天的聊天,隻有極個別人在認真聽老師講課。
當然,倪宴臣也在內,噢,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倪宴臣看似表麵上很認真的聽,其實心裏在耿耿於懷女同桌的事。
倪宴臣撕了張紙條,寫了幾個字。
‘剛才對不起,我叫倪宴臣,你叫什麼?’
將紙條揉成團,遞給了女生,女生接到紙條,看都沒看,直接扔進垃圾桶。
倪宴臣此時感覺五雷轟頂,呆望著女生,開口:“內個,對不起剛才,我叫倪宴臣,你叫?”
女生隻說了兩個字‘栗真’。
栗真。
‘栗子的栗,真誠的真。’女生又添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