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天紋,地有地飾,自祖紋閃耀入天後,祭者錄其形,後各族常摹之,遂通巨力,可為棚舍,可泛江海,可分莽山。灼灼者為火,漓漓者為水,呼嘯霹靂者,雷耀當空,世間百族皆現強盛。時有呼嘯舞霹靂者,名池,分山逐獸,開荒地萬裏,造福一方,後尊為雷池。然然弄火者,名吉,揉山之石,鑄刀槍斧戟,以為器,斬莽荒巨獸,辟地萬裏,造福一方,後尊為火吉。其間巨力漸為百族所掌,一時世間強者峰立,而後十年始燃烽煙,入亂世。世間始現四盟,皆名天盟,後陸續傳承,出各小盟,統禦一方,千年後,生靈銳減,四天盟於天命海會,後淡出凡世,歸隱山林。。。。。。”——天盟銘道碑
這座破落的石碑矗立在如今的三仙山頂峰,其間有無數的強者登頂而觀,想要體會祖紋的奧妙,但卻很少有人能夠從這天道盟流傳下來的道碑中有所感悟。它一如既往的靜靜的伴著朝霞日落,仿佛在等待著有人能夠找出其中的秘密。
三仙山下的羊腸小道上,有一十四歲的少年仰躺在一塊爬滿青苔的大石頭上,嘴裏叼著一片草葉兒,隨著腮幫子的鼓動發出古怪的蛙鳴聲,少年相貌平凡但卻有一雙有神的眼睛,他將黑色的頭發用草結束起,一邊吹出蛙鳴聲,一邊似在凝神傾聽著身邊的動靜。忽然隨著他那古怪的蛙鳴聲遠處的草林中傳回一聲沉悶的回聲,聲音很低,若不仔細分辨,一定會以為是自己發出聲音的回聲。
雖然很低,但少年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猛的翻身.俯首,緊緊的將身體貼在大石頭上,眉梢蘊著激動興奮的神情,死死的盯著遠處的草林。不多時,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草林邊慢慢爬出了一隻牛犢大小通體雪白的蟾類,若仔細觀察,會發現它的額頂有一肉柱狀的突起,仿佛憑空生出了一支犄角一樣,它爬過的草杆上泛起陣陣霜白。
“西白蟾!我終於找到了一隻。族裏傳說這一帶有這東西,我每日以雌蛙之聲引導,快跑遍了這座山,終於讓我遇到了,有了它,我終於可以獲得修習巨力的資格了!不過這隻好像哪裏跟傳說中描述的不太一樣,不管了,有木景大哥給我的倪蛇肉,我能成倍的爆發力量,到時候給它一擊斃命!”想罷微微收斂了興奮的神情,伸手摸出了腰間的一把泛著綠色的骨刀,,然後從懷裏輕輕的拿出一個油紙包打開,將裏麵的一團血色的肉團送進口中。隨著那肉團被咀嚼下咽,少年額頭上的血管猛然暴起,全身緊繃,握著骨刀的右手骨節咯嘣作響。
那隻白色蟾類,爬出草林後靜止了一會兒,又向少年所在的大青石下爬了過來,隨著兩者的距離越來越近,少年屏住呼吸,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當白蟾即將爬進大青石的陰影下時,少年雙足猛一蹬地,飛身舉刀撲向了石下的白蟾,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隻見那少年如一隻蒼鷹一般眨眼間已近到了白蟾的頭頂,白蟾額頂微鼓的雙瞳一陣猛烈的收縮,雙腮一吸一鼓,張嘴抬頭就噴出了一道白色的冰刀劃向了空中少年的頭顱。少年眯起雙眼,頭一歪,身體柔軟的向前一個翻轉,白色的冰刀貼著發梢而過,少年黑色的頭發瞬時間就泛起了霜白直至發根。隨著一聲長嘯,少年落在了白蟾身後,迅速向後仰倒,雙手高舉骨刀,猛然貫入白蟾的頭顱內,那白蟾瞪著鼓鼓的雙眼,刹那間眼中失去了神采,軟倒在地,少年也收回雙手倒在了地上。
半晌,少年胸口劇烈的起伏漸漸舒緩,才支著雙手坐了起來,盯著身邊頭頂上還插著自己那把綠色骨刀的白蟾,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這隻西白蟾,體型如此巨大,額頂居然已經開始長角了,發出的那記冰刀寒氣徹骨,差點就直接將我凍僵在空中,若不是吃了倪蛇肉,渾身血液蒸騰,力量暴湧,才由腰間發力,躲了過去,不然如今躺在地上的就該是我了。咦,頭頂中了一刀,居然沒滲出一滴血液來,說明這隻西白蟾已經蘊了內晶了。”少年將白蟾屍體翻到,仔細觀察了白蟾的腳蹼,發現這隻白蟾的腳蹼上布滿了細密的花紋,從足趾間一直延生到前肢。
“原來是它還沒來得及將蹼爪上的獸紋吸入體內,化晶為神!這麼說來這居然是一隻西寶蟾!”西寶蟾和西白蟾相比,就“寶”在了顱內的那顆晶體和腳蹼上蘊全的獸紋上。少年連忙拔出骨刀,熟練的將白蟾前肢以下蘊滿獸紋的獸皮剝了下來,隨後又剔開了顱骨,取出了一塊泛著陣陣白氣的晶體。撐開隨身帶著的油革布,將其他一些能用的肉類也包了起來。做完這些,發現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連忙背起包裹,往山下的路上跑去。
遠處是一個小型的部落,在夜色下泛著點點昏暗的光芒,夜色剛剛升起,部落裏的人們就鑽入了自己的帳篷,外麵顯得十分冷落。鐵犁木做的柵欄包圍在這個部落周圍,入口處有兩個高大健壯的身影,手持鐵犁木叉,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遠處隱隱有腳步聲,兩個強壯的身影,同時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握緊了手中的鐵犁木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