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下車,直奔丁薇的方向而去,完全沒看到陸少毅對他翹起不屑的半邊嘴角。
“司機,開車。”他沉著聲音說。
司機的引擎早就發動,隻待他們決定,聽到命令就將車子開出去。
彼時,陸少辛眾目睽睽之下進了救護車,作為“陪同家屬”跟去醫院。
鳴笛一路在叫著,叫的人有些心煩。
狹小的車廂內,丁薇躺在那裏,渾身鮮血不用說了,身子單薄的像個紙片似的。口鼻戴著氧氣罩,醫生正在在用剪子剪開她的左腿部的褲料。
那裏衣料和血肉都粘在一起,模糊一片,看起來傷的最嚴重。醫生的麵色凝重,檢查和處理傷口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丁薇嘴裏發出的細碎聲響。
“三少,你跟她說說話吧?要讓她撐住。”醫生說,這時候最主要的是病人的精神要撐住。
陸少辛本是個果斷的人,這種情況下,看著丁薇,鼻翼間滿是血腥的味道。他聞到一種死亡的氣息,縱然已經不愛,也覺得壓迫神經。
於她,他從未想過她會死。
“丁薇,丁薇——”手拍著她的臉,手上滿是血,映的她的愈加蒼白。“我是陸少辛,丁薇。”他喊。
丁薇的手指顫動了下,很細微,然後眼睛睜開一條縫,視線有點朦朧。也許意識仍是模糊的,可是明顯陸少辛三個字於她來說很有用。
陸少辛在醫生鼓勵的眼神下,握住丁薇的手,說:“你撐著,新聞的事我替你擺平。”
這天下他大概是最不解風情的男人,一點情意綿綿的話都不會說,即便人在生死別緣,猶是這般生硬。就連小護士都皺起了眉,傻瓜都看得出這女人喜歡他。這時候怎麼不說些情啊愛的,保準管用。
其實他也不是不會說,隻是對象不同,他有他的原則,即便生死有些承諾猶不會亂說。
丁薇眼睛慢慢闔上,唇角那個虛無的笑容像是滿足,手“抓緊”他的手。雖然使了全部的力氣,其實實在太虛弱,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力氣存在,隻是那樣虛虛地抓著他。
十幾分鍾左右,陸老和丁薇就被先後送進醫院的手術室。陸少辛站在手術室外,畢竟剛剛那麼近距離地感受到丁薇徘徊在生死之間,心情仍不能平靜。
倚牆吸了支煙,直到心境慢慢平靜下來,手術室裏仍沒有什麼動靜。隻好吩咐助理在手術室外麵等著,然後自己去看陸老的情況。
陸老的情況其實還好一些,都是外部擦傷,至於精神受到驚嚇什麼的,他這輩子經的事多,倒也無礙。關鍵是原本的病情,經過這一折騰似乎有些加重。
不過主治醫生始終手口如瓶,嘴上說著無礙,卻一直安排做這樣、那樣的檢查,藥品開著,藥液一瓶接一瓶地換。陸老被安排進單獨的病房,已經昏睡了很久,管家和陸少毅寸步不離。
日頭漸漸西斜,外麵的世界已經華燈初上。
他過來的時候,整個陸家的人都差不多已經聞訊趕來,全擠在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