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小瑜的神情則很平靜,隻對王嫂說:“王嫂,你也別忙了,趕緊帶大少奶奶去換身衣服。”
王嫂站在那裏看著客廳裏的狼藉,其實有點無措。一分神,手裏的魚就滑了下去,摔在地上。也不知傷了沒有,反正仍然“活蹦亂跳”的,亦或是在垂死掙紮。
她也顧不得那些了,隻對楚菀喊:“大少奶奶。”意思是讓她跟自己來。
楚菀遲疑,不過她也知道。
魚缸不會平白無故地倒下來,這魚就算她這會兒全丟到盆裏,沒準他大少爺一個不高興,隻需一腳那些魚還是會一命嗚呼。
她已經邁出步子往王嫂那裏走過去,又擔心江小瑜與陸少辛吵起來,想到這兒便又折了回來,一直站在陸少辛的麵前,她喊:“陸三少。”
她個子與江小瑜差不多,可是穿了高跟鞋還要仰望。隻是眼神不對,隱隱帶著指責。
陸少辛看著她,臉色仍然陰沉的厲害,等著她的下文。
“我不知道你今天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這事跟江小瑜有沒有關係。但是我知道一個男人不管傷心還是生氣,都不應該拿東西來發泄。”那樣不止會損壞物品,更容易傷到孕婦,不知他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江小瑜。
“大嫂這是在教訓我?”陸少辛問。
“我隻是想告訴你,婚姻是需要互相尊重的。不能因為你的東西被損壞了,就要拿別人喜歡的來陪葬。”楚菀說。
她雖然出身豪門,但是嫁進陸家已是高攀,大多時候都聽媽媽的,凡事忍讓。可是今天他這弄魚缸的行為,在她眼裏就是針對江小瑜的。
心裏再怎麼難過,江小瑜都是孕婦,懷著他的孩子不容易,他怎麼可以這樣?
“這麼說來,大嫂的意思,大哥在這方麵做的很好嘍?”他剛剛接到電話,心裏已經肯定雪絨的死必然與陸家人有關,而那個最大嫌疑的莫過於陸少毅。陸少毅是楚菀的丈夫,此時麵對她的聲討,不由反唇相譏。
陸少辛的臉,天生麵癱似的,平時已經夠冷。但是諷刺起人來,不需要多有殺傷力的話,隻需一個表情就能將人擊的潰不成軍。
陸少毅對楚菀怎麼樣?沒有人比楚菀更清楚。
婚前戀愛時還是可以的,自打孩子沒了,娘家與婆家都沒有給她一個說法開始,她就有些抵觸陸少毅。陸少毅娶她本來就是為了那個項目,如今拿到了,也有了婚約做保障,一兩次哄下來不見成效,自然就將她扔在一旁。
這事原本是人家夫妻的事,陸少辛並不適宜說什麼。可是他太了解陸少毅,又因為雪絨死在他手裏。他身邊的人偏偏此時又撞過來,他自然不會客氣。
“陸少辛。”江小瑜見楚菀的臉色難看,便知道陸少辛戳了她的痛腳。楚菀本是替她出頭,她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我先走了。”楚菀回神,像是瞬間被人抽走了力氣一樣。有些狼狽地轉身,盡管掩飾,江小瑜還是看到了一抹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