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隻有他從前看著自己的時候有,不,眼中的熱切更濃,更烈,隻是他自己不自知罷了。抓著裙料的手一點點收緊,再收緊,那個丫頭有自己長的好麼?那個丫頭看起來什麼都不懂,卻很得陸家老爺子的歡心,不就是依仗從前的江家。
可是江家已經沒落了,與她又有什麼區別?
這時外麵傳來推開衛生間門的聲音,然後幾個女人議論的聲音也傳來,她一下子回神。
“你說那個丁薇跟陸三少到底什麼關係啊?看剛剛那樣好像還挺熟。”
“你又不是沒看新聞,何必明知故問。”
“難不成真像外麵說的,她為了這個代言人的合同,把自己打包送上了人家的床?”
“男人嘛,自己送上來的,不睡白不睡。”女人說,但不免還是讓人聽出憤恨的味道。
要知道這個合同許多人都擠破了頭,那個陸三少可靠人士都說他不愛這個。卻沒實到讓丁薇捷足先登了,那麼優質的男人,不給合同白給睡,相信許多女人都願意。
“她不是什麼東方古樂器的音樂家麼,還拿了許多獎。怎麼這麼高雅的女人,還做這種事。”
“高雅?脫了衣服還不都一樣,你能看出她哪裏高雅?再說那些獎,指不定經紀公司花了多少錢買回來的,別那麼天真了。”
“那麼說,我們這次算是白來了,給那個賤人做陪襯。”
“那可不一定,我見陸三少剛對她挺冷淡的。沒準她的服務令人不滿意呢?”然後是一連串帶著惡意的調笑。
躲在小隔間的丁薇就那樣聽著,一直聽著,咬牙,眼睛裏卻沒有一滴淚。因為習慣了,所以懂的隱忍。
隻待她們出去,她才慢慢走出來,對著化妝鏡內補妝,直到自己滿意,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微笑。
完美,那笑容完美到讓人看不出絲毫真實情緒,仿佛連她自己都會被騙到……
彼時,陸少辛驅車回家,剛剛打開房門,一團白色便朝他迎麵招呼過來。他眸色閃了一下,下意識地偏頭接過,才看到是一隻沙發抱枕。
而門在客廳裏的江小瑜,正雙眸染怒地瞪著他:“陸少辛,你憑什麼關著我?”她氣憤地問。
陸少辛卻不生氣,抬步走過來,那模樣像有緩解什麼的,直到抱枕放回沙發上,也走到她麵前,這才抬起頭來看她,目光沉沉而平靜地提醒說:“江小瑜,我們才是有婚約的人。”
既然如此,他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她去找別的男人,他又不是瘋了。
“婚約?陸少辛,這份婚約在你心裏一開始到底有沒有被當回事,不用我提醒你吧?”她覺得好笑又諷刺。
當初見麵對她表現出那麼厭惡的是他,仿佛多看一眼都汙染他的眼睛一樣。現在縱使有所改善,但是他有他的小青梅,除了偶爾失意在自己這裏找發泄口,他可曾真正將她當成未來的妻子對待?
當然,她本來也不在乎,所以從來都是聽之任之。既然這樣,他現在又時不時地扯出未婚妻的頭銜來,到底有個什麼意思?被提到從前的事,陸少辛被堵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