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拿筷子去了,江小瑜將最後一道菜放上桌,腕子卻被陸少辛不動聲色地捏住,對她說:“吃完飯就跟我回去。”
“不。”她回答一個斬釘截鐵的字後,就要抽回手。
答案不滿意,他自然是不會放手的。兩人隔著張一米左右的小桌,在那些飯菜上方拉扯。
“你還想挨咬是不是?”她瞪著他威脅。
“你屬狗的麼?”陸少辛看著她問,唇角甚至有淡淡的笑紋,反正他可以牢牢地抓著她的,穩穩的,她一點轍都沒有。
偏偏這時廚房門口傳來老太太的聲音:“鄉村地方,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菜新鮮,都是地上新摘的,陸先生不要嫌棄。”
江小瑜是急了,正在不知所措之際,他在老太太沒有看清之前鬆了手。回答:“現在城內的綠色食品越來越少了,已經是極難得吃到這麼新鮮的,您太客氣了。”
果然是個麵癱,他做了不要臉的事,這會兒卻是一本正經,口吻客氣地與人閑話家常。
“那陸少辛多吃些,這裏別的沒有,就是菜多。家家戶戶都種,也賣不出去,沒人稀罕。”老太太已經坐下來,遞了雙筷子給他。
陸少辛雙手接過,對方雖然是個鄉村老太太,但他表現出極度的尊重,這時候反而體現了他的家教良好。
吃飯的時候,江小瑜與老太太嘰嘰喳喳地聊著,嘴一刻不閑著,卻沒有多瞧他一眼。
老太太倒是怕冷落他,時不時給他夾菜,問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陸先生這耳朵是怎麼了?”老太太的眼神不太好,又加上晚上,倒也看不出有牙印,隻是突然瞄到他的耳朵上有些血跡,像是剛凝固不久。
陸少辛下意識地摸了下,還是有點痛,便回答:“沒什麼,狗咬的。”淡淡的口吻,又帶著溫和的笑意,波瀾不驚地仿佛說的是事實一樣,根本就沒看向江小瑜瞬間染怒、瞪著他的眸子。
事實上他巴不得她天天用這個的目光瞧著自己,也好過剛剛那種漠視的模樣。
老太太聽了倒是笑,問:“什麼樣的狗兒能咬到耳朵上去,陸先生真是說笑了。”再說,如果真要咬,怕是整隻耳朵都咬的下來。
陸少辛也笑,便答:“養的一隻小寵物,巴掌犬。”他用手比劃了下,說:“就這麼大,小小的特別可愛。就是很不聽話,動不動就咬人。”他分明就是在罵江小瑜是狗,卻說的頭頭是道。
“狗還有這麼小的?”老太太顯然很驚奇。
“有的,現在城裏人很多都養,下次我來的時候給你帶隻過來。”
老太太笑了,卻擺手拒絕了,說:“陸先生說笑了,我們這莊戶人家,哪裏能養那樣的寵物。我們養狗就養那種大狼狗,看家護院。你說的這狗比雞都小,怕是我家牛一蹄子就給踩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