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辛。”她喊他,咬著的字也是軟軟的,似有餘音,餘音中又帶著那些她心裏積存,又難以訴說的、千絲萬縷的情絲。
“有什麼事?”他問,聲音仍冷冷的,讓人聽不出情緒,不過眉卻是皺的。
因為她那頭的電話背景很吵雜,那些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劇烈地拍打著門板,甚至還有男人模糊的調笑聲。
“我在藍魅,你來接我好不好?”她問,雖不見其人,可是卻仿若能看到她咬唇,淚意盈盈的模樣。是的,她是驕傲的,她雖沒有明說。他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她必然是遇到了麻煩,不然絕不會在這時給他打電話。
“好,等我。”沒有多問一句,他就掛了電話。
脫了浴袍,隨便扯了件襯衫、長褲穿上,抓了車鑰匙就往外走。路上才想起跟藍魅的老板聯係,並警告他,如果丁薇在他那裏出了事,他必然讓他在長津市無法生存。
這麼多以來,陸少辛都是以低調著稱,即使手握陸家實際,也遠沒有二房的陸少毅那樣囂張。這威脅人的事還是第一次,藍魅的老板雖不知道他嘴裏的丁薇是誰,但也不敢馬虎,馬上應承了著人去找。
陸少辛到酒吧的時候,直接去了三樓,其中一間包廂門口鬧哄哄的,丁薇縮著身子被人從裏麵帶出來。她猶穿著鍾愛的白色衣裙,也唯有她能將白色穿的具有風情,而不單調。
隻是此時她低著頭,頭發、衣服淩亂,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的模樣,像極了一株被狂風侵襲,即將凋零的梨花,讓人沒來由的心上一疼。
“丁薇。”他的聲音穿越眾人而來。
她原本低垂的頭驟然轉過來,一眼就與他的眸子相對。酒吧走廊裏的燈都是昏暗的,雖然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可是他挺拔偉岸的身姿站在那裏,還是給人安心的感覺。
“少辛。”丁薇突然拜托眾人,抬步朝他奔過來,長發揚起,似有種不顧一切的錯覺。
直到她真實的抱住他,頭埋進他的懷裏,心下澀然,滿滿的全是委屈。
她真的怕他不來,第一次這樣害怕,害怕他生自己的氣,害怕他再也不管不顧自己。委屈之後便是心裏一鬆,因為他終還是來了,他還是放不下自己。
“少辛。”心口千言萬語都已經無法訴說,隻緊緊地抱住他,像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重要的東西。
“三少。”藍魅的老板看到這情景,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他們關係匪淺。
如果陸三少的女人在自己的場子裏出了事,心裏害怕地抖了抖,他都沒有勇氣想下去。
就在丁薇陷在這樣百味雜陳的情緒裏時,他卻出乎意料且無聲地伸出手,抓著她的手臂與自己拉開距離,轉頭問:“人呢?”
老板自然不敢包庇,也不是不交出人,隻是感覺他的眼神太冷,神情太凜人,不自覺地就有點唇瓣打哆嗦,語言能力都喪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