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陌生人來(1 / 2)

我是巴拉圖,我的故事將拉開序幕,不同於卓瑪和強巴的故事。帕拉第種族將和我息息相關。我將被卷入命運的洪流,在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中完成我的使命。

自從藏獒之戰後,我和曆天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覺得自己和曆天之間有很多相同之處,但是這些相同之處不足以讓我們成為朋友。相反,在這些共同之處的背後我們有著深深的對立關係,而且我能感覺到總有一天,要麵對自己和曆天的真正麵目。但這些都是後話了,我們現在要麵對的是一個陌生人的到來。

這是一個陰沉沉的下午,屋子裏顯得灰暗極了。我像往常一樣在紙上描繪屬於我的世界,那些圖案美極了,但不是任何具象事物的寫實,這個世界是常人所不能領會的。常人所看的繪畫藝術在這裏便是與另一個世界相通的通道,而這個通道也的確存在。我選用了紅色的顏料,生命是無盡的黑色,看進去就像一個無底洞,這個洞深不可測,也無法觸及,但是紅色的血液能讓生命更加鮮活,紅色既能給予生命活力,也能給予心靈恐怖,而黑色沒有紅色這麼複雜,這麼矛盾。正當我沉浸在這個世界裏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卓瑪走了進來,後麵跟進來了一個人,1米7的個頭,帶著一副黑色邊框眼鏡,年紀大概有五十多歲,屋子裏就我一個人,所以大家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我的身上,卓瑪開口了:他就是巴拉圖。那個男人對我微笑了一下,然後坐在了床上,他將我一把拉到了身邊,有點反客為主的感覺,然後咯咯笑了一下,說:"小夥子,長得夠結實啊。"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卓瑪說:"這孩子啊,很聽話,在某些方麵也很有天賦。"男人聽到卓瑪這麼說,連聲回應道:"不錯,不錯,好壞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然後對我說:"小夥子,能讓我看看你剛才畫的畫嗎?"卓瑪對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將畫拿給那個男人。我將畫遞給了這個奇怪的男人,這個男人拿過畫紙仔細地看著,麵色有些凝重,過了一會兒緊皺的眉頭又鬆開了。他對卓瑪說:"一會兒我們再去看看他!"卓瑪點了點頭。他?他指的是誰?難道是曆天!這個男人是做什麼的?直覺告訴我有什麼事將發生在我和曆天身上。我看了一眼卓瑪,卓瑪似乎能看穿我,她對我說:"別擔心!沒有壞事情!"其實,我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隻是感到變化來臨了。生活將不再是日複一日的平靜,而是如帕拉底種族瞬間滅亡一樣,一切將發生改變。我猜的沒有錯,他們後來去找了曆天。他們跟曆天具體說了些什麼,我並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這個陌生男人來這裏的目的。我坐在窗下的書桌前,望著窗外,除了幾個孩子在院子各自玩耍,並沒有任何異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打算放棄對這件事的猜想,陌生男人和卓瑪又出現在了院子裏,他們好像在說些什麼,直覺告訴我是關於我和曆天的。陌生男子突然向我這裏看了過來,我趕緊低下頭裝作幹些什麼,直到他走,我都沒再抬起頭,我也一口氣完成了這幅畫,這幅畫是一隻象牙白的大象,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少女坐在大象的身上,而大象的腳下踩著一個垂死掙紮的人,這個人的靈魂飄出了畫紙,在陽光下一明一暗地閃爍著。

那個陌生男子走後,卓瑪把我和曆天叫到了麵前。借著陽光透進玻璃窗內,卓瑪臉上的皺紋顯得無比清晰,連那些平日裏看不出的細紋也像瀑布一樣掛滿了整張臉,但即使這樣,卓瑪在我心裏也是最美的,她那雙大眼睛黝黑發亮,極具神采,堅定而又智慧,尤其是在教導我的時候,更加美麗。卓瑪年輕的時候,一定美得令人窒息。我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很吃驚,也有些害羞。我趕緊將思緒收回,仔細聽卓瑪給我們說的話。卓瑪親切地稱呼我倆的名字,然後問:"你們現在是朋友還是敵人?"曆天趕忙回道:"當然是敵人!"我想這個問題真是多此一舉,我回答說:"也可以成為朋友!"曆天對我的回答當然不滿意,苦笑了一聲。卓瑪並沒有理會那麼多,繼續說到:"今天來的這個人要將你們其中一人帶走,也就說你們倆以後不用在一起了。"我聽後,幾乎感到震驚,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孤兒院。我偷瞄了一眼曆天,發現他的表情也凝重起來,緊接著他問道:"誰會離開?"卓瑪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問道:"帕拉第種族的故事是真實發生過的,如果可以找到能量之門,我要再做一副人皮畫,你們誰願意犧牲自己?"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沒有選擇,我從來不怕死亡,對死亡不心存恐懼!我立即回答:"我願意!"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寂靜的可怕,曆天沒有任何回答,我甚至懷疑他有沒有聽到這個問題?卓瑪將曆天拉到身邊,曆天一直低著頭,卓瑪說:"孩子,抬起頭來!"曆天抬起頭來,令我驚訝無比,淚水從他眼眶流出,他硬生生地從嘴裏擠出了四個字:"我不能死!"卓瑪安慰道:"這隻是一個問題,不會真讓你死!"這時候,卓瑪又問我道:"如果要讓你用別人的命來做這幅人皮畫,你會嗎?"想想為什麼不能?於是我點了點頭。曆天卻在一旁使勁地搖頭。卓瑪突然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卓瑪笑道:"這就是帕拉第的後裔們!""不管怎樣,我們已經決定了誰將離開孤兒院!而要去的地方會比孤兒院更好,在那裏你能學到更多的東西,你的世界將比這裏寬廣許多。"曆天,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天就跟施老師走吧!"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走的人不是我。曆天順從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