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永遠是比疼痛更疼的疼痛。
一周後,在咖啡館,張瑤瑤和金寶雙沉默地對坐著。
“‘七月流火鴨兒肥,’你對你對!”不遠處,兩個中年男人和一位少年坐在一桌,竟在咖啡館聊起對子。
“嗯,哈,簡單!”那少年輕浮地笑道:“清晨下蛋母雞瘦!”
張瑤瑤用鼻子哼了哼,咖啡館不大,附近能聽到那桌人談話的客人們,有幾位聞言也笑了,那兩個中年男人更是笑得抬不起腰,捂著肚子,趴在桌上,道:“小子!還是滾回黑龍江吧!北京真不適合你!真——真——他媽能吹!還苗廣義的玄玄玄玄孫!這兒真不適合你!真的!”
“哦?你們不信我?”他滿不在意的樣子,掐起小六壬。
所謂“太乙明天道,六壬知人事,奇門曉地理。”六壬術以占卜人事著稱,其由來已久,具體年代已無法確定。在太乙、六壬、奇門遁甲這三式中,六壬對“天人合一”的研究是最透徹的。太乙神數乃天道,是推算國家政治命運、氣數及曆史變化規律的帝王之術。而奇門遁甲起局又比較麻煩,所以六壬術流傳得比較廣。所謂小六壬,就是掐算陰陽,小成不難,大成也不易,比較有名有諸葛亮、苗廣義,而有些無聊的江湖術士,大多也都會在算命時象征性地掐兩下手指吧!
“哎呀哎呀!這可不妙啊!大叔你有血光之災啊!”少年看著右手掌,大驚道。
“真的?”其中一個男人湊到他麵前,有點驚恐地問。
“真什麼真?他要能算出來我就去****!”另一個男人威脅似的看了少年一眼,又說:“孩子啊,用現在時髦的話講,我也是修真的,別******懵我了!”
“大叔啊,這麼說就不對了,你看,我們之前對對子,你們笑我對得不好,不信我是苗廣義的玄玄玄玄孫,現在我算出那位光頭大叔有血光之災,你們還不信,這讓我如何是好?”少年搖搖頭,咂了口咖啡:“嗯!好喝!就是有點苦啊~”
“嗬,小子。”那個男人聽完仍滿臉痞氣“你當我們和你玩呢?”說著惡狠狠地抓過少年的衣領“如果你不能給我們看你到底會什麼詐術,您那‘能掐會算’的手我就收了。”
咖啡館裏的人好像同一時間都打算去相親似的,一桌桌紛紛結賬,西裝革領的他們快步離開,場麵感覺挺不祥的。最後,隻剩下他們一桌和金寶雙、張瑤瑤一桌,那兩個人仍是幹坐著,不喝東西也不說話。
“哎——哎哎,大叔大叔,詐術是詐術,道術是道術,咱不是說好,我來龍先生那兒打工賺學費嘛!”少年往後縮著身體,想盡量和那個男人離得遠點。
“道術?嗬嗬,咱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會不會詐術?!”男人吼起來,這次直接把少年拽了起來。
“道術,我會。詐術,不會。”
“好!好好!小子!你最好給我滾遠點,不然我再看到你,你的手就歸我了。”男人說著點了根煙,深吸一口,朝少年臉上吐去。“你浪費了兩位大爺的時間!我也不朝你多要,一般這幾個小時我們也能賣出一道符了,800塊。”說著伸出手。
“我……我沒錢。”少年顫顫巍巍似的說。
“什麼?你——你再說一遍?”他說著踩滅了剛點著的煙,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然後掀翻桌子,瓷杯“啪啪”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