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4章 悟魅青霜(4)(1 / 3)

南宮靜扉恨恨道:“你平日不可一世的樣兒到哪裏去了?哼哼,你算什麼東西,殺手了不起麼?左右也不過是個奴才罷了,要不是為了青霜令的秘密,我才不會忍你這些天……”越說越是氣憤,又是幾腳踢去。

許驚弦大覺驚訝,看此情形,南宮靜扉對香公子的恨意還遠在自己與鬥千金之上。香公子曾提及青霜令使簡歌派他來與南宮靜扉見麵,難道簡歌已與非常道聯合,甚至已控製了非常道?南宮靜扉曾對鶴發說及青霜令的秘密事關某個大寶藏,恐怕並非如此簡單。

眼看南宮靜扉拔出顯鋒劍,就要往香公子身上刺去。許驚弦念及香公子雖然是個殺手,但亦算守信之人,實不願他死於南宮靜扉這小人之手,忍不住開口喝止道:“住手。”

南宮靜扉大驚回頭:“你,你怎麼沒事?”

許驚弦本要趁機出手製住南宮靜扉逼問,但想到他在無名土堡中信口編織謊言,若是對自己胡言亂語一番,根本無從分辨真假。他暗自揣測南宮靜扉的心理,像他這種人物做慣了仆傭,平日皆壓抑性情行事謹慎,一旦有機會掌管他人的生殺大權,必是張揚至極,或有可能說出內心的想法。想到這裏許驚弦靈機一動,假意裝出身形不穩腳步虛浮之態,一把抓起地上的鐵鞋,踉蹌著朝門外衝去。南宮靜扉定下心神,慌忙提劍追出。

許驚弦搖搖晃晃地奔至洞口,驀然一跤跌倒,手持鐵鞋懸於洞口邊,故作驚慌道:“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把這雙鐵鞋扔下去,就算你把我們都害死了,也無法離開。”

南宮靜扉眼珠一轉:“吳少俠何出此言。你我皆出於禦泠堂,豈有加害之念?你若不信,便先用這把劍殺死我吧……”說罷棄劍於地。南宮靜扉心計極深,心知如果許驚弦未飲下毒酒,縱有寶劍亦非其敵手,索性棄劍示好,同時試探許驚弦是否還有行動之力。

許驚弦豈不知南宮靜扉的用意,眼看顯鋒劍距離自己不過兩三步遠,故意伸手至中途又無力地落下,喘著氣道:“你休想花言巧語蒙騙於我。若非我見機得快,隻飲了半杯毒酒,現在就與師伯和香公子一般無異了。你到底想做什麼?”他有意示弱,希望南宮靜扉自以為勝券在握,失於防範。

南宮靜扉聽許驚弦自承已飲下半杯酒,又見他行動遲鈍,神色一寬,長歎道:“看來吳少俠確實是誤會了我。我隻是想對付香公子,但此人精明謹慎,不得不行此苦肉計方能引他入轂。吳少俠此刻感覺身體如何?不如先替你與鬥老爺子解毒後再慢慢商議如何處置他……”說罷緩緩朝前跨出一步。

“不許過來!”許驚弦裝出眼皮沉重強自支撐之態,喃喃道:“你雖在酒中下了‘惜君歡’,但我曾聽鶴發先生說過解法,一直在心中默念那解咒之音律,所以才能清醒不倒。你若真有誠意,便去找些濃醋與鹽水來。”

南宮靜扉見許驚弦飲下毒酒而無中毒跡象,本是懷疑他故意誘自己上當,聽到這番解釋後疑慮漸消。暗忖黃毛小兒不知天高地厚,“惜君歡”藥效何其強勁,就算勉強能支撐一時,隻要多說些話兒拖延時間,你終於還是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不過念及許驚弦能夠說出“惜君歡”的名字,又懂其解治之法,足見鶴發對其信任,恐怕是有些來曆,絕非普通的禦泠堂弟子,自己說話時需得七分真三分假,以免被他看出破綻……想到這裏,南宮靜扉穩住心神,嘿嘿一笑:“說來說去你總是信不過我,就算拿來濃醋與鹽水,你或許又會懷疑我在其中下了藥……”

許驚弦用力甩甩頭,仿佛在努力保持清醒:“大不了我就把鐵鞋扔下去,拚個同歸於盡。”南宮靜扉心計深沉,說話真假難辨,隻有把這場戲好好演下去,才有可能聽到更多的機密。

南宮靜扉苦笑道:“就算沒有鐵鞋,再等一兩個月後亦會雪化。我若真有心害你,豈會受此威脅?”

“那你告訴我,你與香公子到底有何仇怨?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害他?如果你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我又怎麼能相信你?”許驚弦知道南宮靜扉認定“惜君歡”的藥力便隨時可能發作,必然會利用說話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敘述中縱有不盡不實之處,恐怕與事實亦相距不遠,終於問出關鍵的問題。

“此事說來話長,而且其中關係著一個極大的秘密,本不應輕易告訴外人。但你既然是禦泠堂弟子,我也不必隱瞞。香公子千裏迢迢來到吐蕃,明裏是接受了端木山莊的暗殺任務,其實卻是受本堂青霜令使簡歌所托,找我打探青霜令的秘密。可我深受老堂主與少堂主恩情,對禦泠堂忠心一片,豈會受香公子脅迫,隻是苦於武功低微才不得不和他虛與委蛇,內心裏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