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好像百靈鳥一樣婉轉動人。一個少女從村外款款走來,她的模樣如同她的歌聲一樣美麗。
聽到歌聲,一個小夥子飛快地從村中跑出來。兩人在氣罩旁邊相會,仍舊對氣罩中的三人視而不見。
考多爾是好事之人,正要豎耳傾聽兩人的情話。晴天一聲炸雷,閃電劈過,氣罩之外又換了一副景象。
夜空似血。衝天的大火,四處蔓延,如同饑餓的凶獸,伺機吞噬世間的一切。眼前的村落到處都是斷壁殘垣,遍地瓦礫。遠處壩前那雄偉的水車轟然倒塌。熊熊燃燒的支架,滾落旁邊的河流之中,發出劇烈的嗤嗤聲。大量水汽升騰,迅速混入無處不在的濃煙之中。煙霧更濃重了,其中充斥著肢體燃燒的刺鼻氣味。垂死掙紮的絕望慘叫,此起彼伏。
氣罩旁邊,一群蒙麵的黑衣人各提帶血的兵刃,默默注視眼前的火場。這些人大多數目光寒冷如冰,少數眼神晃動似有不忍之色。
一個黑衣人從大壩處飛身跑來,他揭下麵上黑布,咳嗽了幾聲,道:“水車已被點燃,zha藥也埋好了。那邊隻等一聲令下,便將大壩炸毀。”這個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麵相倒也英俊。當然如果他左臉上沒有一塊雞蛋大小痦子的話。
站在前列的領頭之人略微頷首道:“放出信號,讓那邊炸壩!”
邊上一人忙跑到一塊大石之上,高舉火把,衝著大壩方向左搖右晃。
不多時,一聲巨響,那大壩炸裂了一個口子。河水從裂口處硬擠出來,不斷衝刷著缺口。不多時,大壩終於經受不住,轟然坍塌。河水沒了阻力,磅礴地奔騰出來。那聲音甚隆,氣勢驚人的緊,好像千軍萬馬般頃刻間吞沒了所經的一切。
眼前的村子,地勢不高,瞬間被大水吞沒。唯留下五棵孤零零的樹冠,證明此處曾有一個村莊存在。
考多爾眼睛一花,那群黑衣人俱都消失不見。幽謐的大湖,湖中的枯樹重新回到了眼前。當空的月光不在血紅,恢複了白慘慘的樣子。考多爾歎道:“原來這個村子一夜遭屠,又被湖水遮掩了犯罪的證據。他們有冤無處伸,怪不得怨氣逼人。”
“正是如此!”不遠處一個清脆的女聲拍手笑道。
考多爾轉頭看去,一個清麗的少女,身材嬌小,卻罩著一條寬大的牧師長袍。她手持法杖,竭力作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考多爾正要搭話,成莫臣卻是厲聲喝道:“你是何人?深夜至此,不怕厲鬼索命麼?”
考多爾心中一動,暗道,還是成莫臣考慮周到。三更半夜,一個小姑娘家跑這鬼影重重之地幹什麼?其中必有古怪。他把口邊的話咽了回去,靜待少女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