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緩緩而晃,身側之人亦是滿麵和曦之樣,其帝王之氣已是蕩然無存,竟讓我有一種認識他就隻像認識一個大哥哥一樣。似是錯覺一般,我偷偷轉眸瞥向他,卻見他眸光亦是笑意盈盈的看著我。我收回目光,輕眨羽睫,抿唇裝作沒見。
不多時,龍禦停,緩緩落地,帝執我手下禦,我手心感其溫熱,其之力亦是牽扯我步步朝著鳳鸞宮而去,一眾妃子皆在座,我已是遲了。剛入殿便覺簌簌眸光如劍般刺向我,我眸光輕瞥於上,卻見皇後眸中亦是隱隱現過一絲狠意,眾妃皆起,福身於帝。頓時嬌音漫起,皆是佳人福禮之音。
我斂眸,鬆開帝子執我之手,上前,盈盈跪禮,言:“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金安。”帝於我身側行過,緩緩於前,手握皇後柔荑,扶其坐下,也不瞧一眾妃嬪,隻淡淡言:“都起來吧。”
我亦隨聲而起,立於殿中正欲行於一側,卻聞皇後之音於上座傳出:“瀾德嬪果真得帝所喜,本宮當真為妹妹高興。”聞言,正欲回,卻聞其又言:“隻是妹妹,宮裏規矩卻是不能廢,不知妹妹禁足三日所抄宮規何在?”
聞言,生生將方才所想之言咽下,閉口默默不語。皇後見我模樣,神色亦是不悅,隻礙於帝麵不好發作,隻得柔柔道:“妹妹若是忘了,明日再帶也可,隻是明日午時若是還未交上,本宮便隻能以宮規論處了。瀾妹妹,可得抓緊呀。”
眸光淺抬,盡是失落之意,方才所言,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便忘幹淨了?亦或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不過是敷衍而已?我心底冰涼一片,卻不知如何是好。怔怔聽聞皇後之言,隻得淡淡應了“是”,便側身於一側而立。
宸僖嬪見我一臉惆悵,輕扯了我衣角,聲音細細如蠅,言:“瀾妹妹,若需姐姐幫忙,盡管開口。”我搖頭,亦小聲回其:“姐姐不必,你我二人字跡並非相同,若是被瞧出來,欺上瞞下之罪,何止是我,姐姐亦會受累。”
宸僖嬪微勾唇角,繼續言:“你說的也對,隻是這三日你禁足我都無法進去看你,你不會是沒寫的吧?”我聞言,心內便想起我三日成果一朝不見的焦急之心,皺眉,雙拳緊攥於袖內。暗聲言:“我早已寫好,哪知不過睡了一覺的功夫,便不見了。昨日帝至,我亦沒仔細瞧著,我竟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宸僖嬪聞言亦是無言,隻輕皺眉暗暗想著。滿殿皆是竊竊私語,一眾嬪妃暗自小聲聊著,偶有幾個不多時瞥我幾眼,我心煩意亂亦是無暇顧及這些,隻暗自私襯應當如何應對。上位皇上隻顧問皇後的胎安,竟是不將我們一眾妃嬪放在眼裏,隻作不見。
不多時,上座傳來一聲沉聲,道:“愛妃們散了吧,朕要與皇後一同觀魚。”眾妃聞言,起身福禮告退。我扯了手帕在手裏絞著,唇嘟起,一副及生氣的模樣。宸僖嬪見我如此,行於我身側亦是沒有多說,隻緩緩於九曲長廊而出,臨怡景宮越來越近,她才小聲道:“你宮裏婢子貼身侍奉可隨意進出的也就四人。其他人若是想在你寢內取些東西,更是難上加難。”
我沉吟片刻,隻覺其所言不無道理,我今日晨出,是隨帝子同坐龍禦而至,雲曦雲意皆沒有跟來,宸姐姐如此說,必是在懷疑雲曦雲意,隻有她二人每日與我形影不離。可我從小隻有她二人為伴,她二人怎會害我?
其次是素嬈素聆,其二人雖是我入宮才跟著我的,可她們除了灑掃也進不得我房間,如今倒是不知她們四人誰最有嫌疑。此時,竟是連證據都沒了。
我漠然思量,卻已和宸姐姐踏入瑤鳳苑內,素嬈素聆打水至小廚房,我心情默默的行於內寢,宸姐姐亦是隨我而至,我拉著宸姐姐的手,言:“宸姐姐,如今,我應當如何?於外我沒有可倚靠之人,於內我又不可盡心其忠心,我宮裏那個首領太監也慣會使喚人的,同是奴才,好似他便是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