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老的寓言(1 / 2)

乘飛船主動穿越,於星童和紫銘而言,這是第一次。毫無疑問,冰層硬而且厚。但飛船並非硬碰硬,它甚至沒有破壞冰層的表麵,加速度之後如泥牛入海,仿佛從構成物質的分子或者原子或者離子間隙中鑽了進去。而在船艙裏,紫銘隻看見飛船寬大的顯示屏幕一片蔚藍,偶有星星點點,就像在無垠的夜空中飛行。

花!隨著光線漸漸明亮起來,屏幕上出現了大朵大朵的花,搖曳生姿,就像一張張粉紅的笑臉。沒錯,那是玫瑰!跟我們平時見到的不同,這些玫瑰花飄在水上,似乎根係不著泥土。一麵湖水鋪陳到天際,粉紅色的玫瑰同樣開得沒邊沒沿。

走出艙門,花香撲麵而來,沁人心脾,仿佛滿世界都是甜美的味道。雪山在不遠處閃著光。一道彩虹橫跨湖麵,讓紫銘輕易就想起了真理女神馬特。然而這樣一個地方,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也許它在冰川的下麵,但也許同飛雪嶺一樣,冰川隻是它的藍色大門。

沒時間欣賞美景,紫銘一見玫瑰湖,就顧不得矜持大喊起來,朱雀前輩,朱雀前輩!沒有回音,連和煦的陽光都像慵懶的麗人,在那裏打著哈欠。這時候,天邊飛來一隻鳥兒,卻不是朱雀。它的體型很小,看樣子是翠鳥,背部呈紫色,藍翡翠。

藍翡翠的聲音非常動聽,它邊飛邊唱,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個不難懂,是劉禹錫的《烏衣巷》,描寫的是南京秦淮河畔的風景,有些懷古,失意中透著淡淡的憂愁。這與空前美景是格格不入的,難道它在說朱雀去了南京烏衣巷?

藍翡翠仿佛看透了幾人的心事,落在一朵玫瑰花上。它說,你們來得很不巧,姐姐外出了。紫銘訝異道,姐姐?你說的是朱雀前輩?藍翡翠笑起來,是的,姐姐還說,當初看你跟我一樣乖巧,它送了你一雙翅膀,對嗎?紫銘笑了起來,心想,難道那天自己是沾了一身紫色衣服的光?藍翡翠接著說,你可知姐姐為何住在此地?紫銘搖搖頭。藍翡翠笑道,簡單,你看這裏多美啊,還可以種植象征愛情的玫瑰花!它的倆個師兄剛猛有餘情商不足,真可惜啊,我為姐姐感到不值!幾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獨處的人一旦打開話閘,便閉不了口,鳥兒也不例外。紫銘忍住笑,問道,救人如救火,你知道朱雀前輩去哪裏了嗎,怎麼才能找到它?藍翡翠訝異道,你們在樂山,卻跑這裏來做什麼?紫銘說,它去了樂山?藍翡翠急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星童在一旁越聽越糊塗,你到底什麼意思?藍翡翠一瞪眼,我們姐妹間說話,關你什麼事了?紫銘幫襯笑道,對,女孩子家聊天,男孩不許打岔!藍翡翠撲哧一笑,對了,你聽說過一個古老的寓言嗎?

洪荒時代,萬物伊始,一片混沌。其時正非正邪非邪,四大神獸互相殘殺難分伯仲。如來佛祖的前身陸壓率先清醒過來,見乾坤搖搖欲墜,便有意收複四大神獸,各鎮一方,這才有了孟章神君青龍、監兵神君白虎、陵光神君朱雀、執明神君玄武。千萬年來,四大神獸斬妖除魔,守護著神州大地的曆史往前推進。它們所得到的另一指令是,不介入人與人之間的任何紛爭,讓苦難成為一種修行。

完了?星童撓撓大腦袋,我沒聽懂。紫銘卻笑了,你是說四大神獸聽命於佛祖?藍翡翠也咯咯笑道,姐姐沒看走眼,你並不比我笨多少!雖不歸佛祖管轄,但佛祖的話它們還是聽的。紫銘說,去哪兒找佛祖,樂山大佛?藍翡翠說,天機不可泄露,我也隻能說這麼多了,不妨回去試試看吧!

在古代,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最後取得了成功,而今紫銘也是三過家門而不入,想必也有好結果吧?這麼想想,淚水也就退了回去沒有流下來。這個世界上真有神靈嗎,佛祖長什麼樣子?盡管有了那麼多的奇遇,盡管她確信六度空間的存在,但還是不肯定信仰能否落到實處。她是個無神論者。而星童,因為若愛星球的高度文明,他們的能力已經神鬼莫測。但事實情況是,他們保護不了自身。就像藍翡翠唱的,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說的是命運,但也許是信仰。至於烏衣巷,在與不在,誰肯定不是烏有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