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藍,孤再和你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要仗著這裏是你的家,就對孤的客人無禮。你是長公主,人家就不是了嗎?多學學久夏,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有幾分像一個公主,簡直就是個野蠻人。”
王上轉而溫柔的看著我,歉意道:“久夏,你深知擁藍個性就是這麼驕橫,有與你不周的地方,你多包涵些。你父王有詔書給你。”
我笑道:“哪裏,王上太言重了,擁藍妹妹隻是脾氣直,使臣,萬不敢與她計較。”說著接過詔書。
“不打開看看?”王上一臉燦爛的笑,我隻好打開來,未及細看,卻見擁藍湊了過來,我急忙合上。笑道:“家書而已,長公主何以如此好奇。”
王上,臉上立刻不好看起來,她隻好悻悻而去。
“久夏,伯父有話跟你說。”
我跟著王上,經過九曲回腸的廊道,到了平時專門議事的正閣。
我心裏詫異著“我隻是一個使臣,縱使在玉樹長大。但是國家大事,總該對我回避才是。王上怎麼會,讓我上正閣談事。這不是平時他們自己議事的地方嗎?”
他見我踟躕著不敢進去,就來拉我的手。說道:“孤又不是惡鬼,你在害怕什麼?”
我生硬跟隨,殿閣之中沒有點燈,伸手不見五指。我深怕踢到什麼,於是腳步越來越小。
他大概是習慣了周圍的黑暗,竟然半點不受影響。點好幾盞燈,殿閣之內黑暗去了一半。可我總覺這殿閣陰深深的,似乎少了人氣。
王上突然的回身,差點把我撞到,我往後退幾步,感覺腳被什麼東西絆住,於是隻好待著不動。等他跟我說,到底要我來這殿閣做什麼。
點好所有的燈,我才隱約看清這個殿閣。四麵的牆壁,貼滿黑瓦,折射到牆上的燭光,顯得那麼無力。王上站在我的對麵,他的目光帶著一絲猶豫。他始終看著我,眼神中卻是燭光的倒影,這是我第一次發現他的靈力,已經開始退化。他已經不能完全集中精力,與我之前見他的時候,是兩種極端的情況。當初的他,是那麼的炯炯有神,現在他的目光顯然開始渙散,當然我知道這不是他想要的。畢竟玉樹還沒有到達鼎盛時期,如若退位,相信後邊的君王處理不好政務,最好的情況也隻是保持他的成就。
“久夏,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他引領我向殿閣深處走去,那裏是另外一番景象。殿閣深處是另外一個世界,它就像個水晶球,折射著純潔的光芒。如此巨大的差異,讓我的眼睛有點受不了,我閉眼片刻,才敢慢慢睜眼去看周圍的布局。
巨大的冰室裏,依次陳列著大小不一的水晶棺。門口玄關處,有一個台子,約莫兩米的高度,上麵放著一本用冰做成的冊子。上麵不知記載了什麼,一眼望到盡頭,是一個甬道,大概可以通到外邊。甬道的入口處,上方的壁上,刻有玉樹王室的族譜。我心裏開始忐忑不安,看來這裏並非是我想的那樣,僅僅隻是個議事的殿閣。那麼王上帶我來究竟是何用意?
剛才絆住我腳的到底是什麼,當初王上點好燈,我低頭看過,卻什麼也沒有,難道這裏還有生物?
“外臣不知,請王上示下。”
“這裏就是,我泱泱玉樹的太廟。”王上說著,把我抱上玄關處的台子,我看到冰冊子上記載的文字,大概簡述了玉樹的曆史。上麵還特別記載著,一些開國元勳的名字,以及他們受到的爵位嘉獎。
我駭然問道:“王上,為何要帶外臣來此。此處可是貴國重地,外臣雖愚昧,然也知道,太廟是隻有本國王上才可進入的。”
他臉上的笑,顯得有些為難,有些淒苦,好像這樣做完全是迫不得已的。
“孤王當然比你更清楚這規矩,但是現在你要清楚,你是玉樹將來最大的寶藏。你會幫孤嗎?”
我尷尬的望著冰書,“王上是在說笑吧,外臣豈有這般神通?”
他握住我的手,“這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看看你父王給你的詔書,就會明白的。”
我抽回手,展開當初還未來得及看的詔書。
久夏
父王把你派到玉樹,不覺已有八年了。下月你就回國吧。孤已經將你許配玉樹王,你要體諒為父,不要因此做出偏激的事情。一切緣由,孤會等你回來,再同你說明。
下邊蓋著父王的印章,附帶蓋在旁邊的,是我渺疆國的玉璽。父王如此苦心,給我寫了份,這麼重的家書。這哪裏是家書,分明就是聖旨,這件事情哪裏還有我說話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