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恬看著華麗宮殿,卻覺得心都在痛,胃也在痛。她很是生氣,也非常心酸。甘露殿,是低等宮妃群居的宮殿,先皇的時候,美人以下都是要居住在甘露殿的,她們有的隻是一個小小的房間,伺候的人也隻有一兩個。而如今皇帝妃嬪甚少,宮殿空著也需要人去維護,索性就讓各宮妃都住入了宮殿之中。就如采女劉憐,就住在流雲閣這個風景不錯的小院子裏。而她.....想到這裏,趙玉恬更是胃痛了。
洛心萱卻對於後宮的傳言不太介意,依舊過著宅女的生活,皇帝來她就歡喜地伺候著,皇帝不來她就在桌前寫寫畫畫的,年宴將至,她想要送給顧子洵一份特別的禮物,至少能夠讓他更歡喜她的禮物。
彩珍是個直性子的人,加上洛心萱為他們做主,對洛心萱更加忠心了,她聽到外邊的風言風語,覺得很是不滿,回宮來見到洛心萱垂眸作畫的樣子,就有些泄氣了,走到書桌前替洛心萱邊研磨邊說道:“娘娘倒是興致越來越好了,外邊都傳得可難聽了,一直編排著娘娘,對華姑姑的傳言也不好聽,娘娘也不去收拾他們!”
“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願意說就說去唄!反正也不是真的,她們說高興了,說無趣了,也就淡了興致了。你去教訓也好,反駁也好,人家反而會覺得你心虛了,說不定會說得更難聽。”洛心萱細心垂頭作畫,並不抬頭看彩珍。這樣的話語她早就聽過很多遍了,當初她靠著自己的努力考入美院,同學傳言她是靠關係進來的,拿了校內的獎,又說她和教授不清不楚的,難聽的話聽多了,不去理會就好,反正也變不成真的。
彩珍卻是噘了噘嘴道:“奴婢還是認為,他們覺得咱們太好欺負了。娘娘您的性子就是柔軟,幹嘛不去教訓他們?下人娘娘總是教訓得了吧?就算娘娘不可以,陛下也是可以得啊!陛下如今那麼疼愛娘娘,怎麼會不管呢?”
“彩珍啊......這真話假不了,假話真不了。能夠放出這樣謠言的人,想必也是無趣的人,咱們幹嘛要理會無趣的人?讓他們說去唄......”洛心萱還是那個態度,她的確不像操心,和一幫下人費口舌,還不如在宮裏暖和著,再畫幾幅畫,喝點熱乎乎的茶,睡個美美的午覺舒服呢!
彩珍歪著頭皺眉道:“奴婢還是不懂......您看賢妃娘娘......誰敢說她個不字啊......”
洛心萱抬眼看了看彩珍,輕輕一笑說道:“彩珍啊......娘娘問你,你養過小狗沒有?”
“奴婢是從村子裏來的,當然見過,也養過了啊......怎麼了娘娘!”彩珍疑惑地看著洛心萱,實在不明白洛心萱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那麼你看過狗打架麼?”洛心萱笑了笑問道。
彩珍點頭道:“有......狗打架可嚇人了。娘娘見過麼?”
“父親自是不許的,但是我知道一個道理。就是狗與狗打架,會兩敗俱傷,咬得嘴裏都是毛。但是人與狗去搏鬥,不僅丟臉,要是打贏了,會被人以為是瘋子。若是打輸了,被狗咬一口,不覺得虧得慌麼?”洛心萱收筆,看著畫紙上依靠窗邊,露出一臉笑容的男子,心情也是愉悅了不少。
彩珍聽了洛心萱這話,才回過味兒來說:“娘娘是說,把那些傳留言,胡說八道的人當成狗.....他們說得話,也就是狗叫了,對不對?”
“你真聰明!今日若是酥皮包子,就賞給你吃了!”洛心萱把畫紙遞給彩珍讓她拿到一邊去晾幹墨跡,自己則是揉著脖子走到臥榻上,躺了上去,連著畫兩副畫,腿軟脖子疼......
半夏看著倒在臥榻上,渾身鬆軟,快要累癱的洛心萱,心疼地抱怨道:“小姐這是在做什麼?瞧瞧都快要累壞了,您嬌弱的身子骨,哪裏可以這麼勞累去?”
“哪有那麼嬌弱?半夏,你小姐我又不是病秧子!”洛心萱靠在靠墊上,讓半夏給她揉著酸軟的腿,心歎:這日子太舒服了,身子都養嬌了,當初還是學生的時候,畫室一待待一天,現在這才幾個時辰,竟然累成了這樣......
半夏努嘴道:“小姐是小姐,自然嬌貴,也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
洛心萱笑了笑道:“等到年宴你便知曉了,這可是我的必殺神器!”洛心萱有這個自信,如果能夠把這個禮物送給顧子洵,他一定會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