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管為何,他最後都會噬主,他的野心會永無止盡的壯大,他會反噬自己身邊所有的人。”
“看來寡人似乎真不是一個好君王了。”思考著棋局黑白棋子的走向,淡漠的君王平靜的說道。他反其仲父,弑其手足,噬其六國,似乎他的野心還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王沒有野心,這才不是一個好君王。”君王落下子,但李斯沒有再去執子,而是將手放置膝上搖頭講道。“陛下想問的不是這些吧?帝王術臣自認為以全生相授,而陛下容忍的十幾年,也以將它發揮的淋漓盡致。”
“寡人身邊有兩位野心不小的人物,一種為愛卿剛才所講,她的野心正在無限壯大,但噬主倒不會。”君王也放下手,大有與他侃侃而談之勢。
“還有一種呢?”
“還有一種是靠自己不斷努力,隻為能求得功成名就,因其不想被人忽視,不甘平凡,不願與塵為舞,想脫變成一顆需要人護著的珍珠。”
“不,也許她的野心也在逐漸壯大。”嬴政看著棋局上的白子靜靜講道。
“嗬嗬……這種野心不管再大,他都需賞之,護之,用之。”
“告訴蘇妃,寡人今夜會與琴妃一並前去。”嬴政向房中的李內侍講完,便揮手讓他離開。
“諾。”一直靜靜站著的李總管一行禮,輕輕的退了出去。
“為何?同為野心,為何後者值得愛卿這樣稱讚?”
“因為後者他的野心不管有多大,他都不會噬主,相反的,他是性情中人,他懂得自食其力,而對幫助過他的人,他會永記於心,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成功是有別人的功勞,而不會如前者認為那是理所當然之事。”李斯看了眼離開的李內侍,向對麵的君王恭敬講道。“陛下可是在說扶蘇公子一事?”
“她似乎還真如愛卿所講一般,對於幫助過她的人,她可是恨不得已命還之。”嬴政一緩神色,拿起一顆子,示意他繼續。“扶蘇確實是個可造之材,這秦國王位的位置從他的第一堂課起,寡人便有想過百年後傳位於他。”
“陛下是在憂他會因成長而改變他的本性?”李斯執起一顆黑子,落在早就想好的位置上問道。
“環境能改變一個人,它能讓一個弱者迅速變強,也可讓一個強者迅速變得懦弱,更是失去本性,為其他人之用。”修長的手指夾著白子,落定在黑子旁邊,阻去了黑子的一大半去路。
“那就除去他身邊不好的因素,秦國未來君王,本就該由眾多的死亡來鋪路的,陛下不可因心疼而失去一顆好的苗子。”李斯一顆棋子落在另一處無一黑子的地方,放棄了那一片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