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可可……”崎嶇的山洞內燃著一朵淒美的火花,在風中微微搖曳,而在火堆旁躺著一具鮮血淋漓、被紗布裹得滿滿的人體,那人露出的幹澀蒼白的嘴唇微動,不斷呢喃著。
洞外雪花飛揚,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此時洞口立著一個嬌小的倩影,斑斑雪花點綴在女孩青絲上,女孩懷中抱著一堆幾乎是結了冰的柴火,在寒風中微微打顫,吹彈可破的小臉已是被寒風凍得青紫一片。
“為……為什麼離開……為什麼……”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綁在臉上的紗布早已被淚水浸濕,原本幹了的血跡又變得異常鮮紅。
女孩嬌軀劇烈的一顫“啪……”柴火頓時散了一地,倩影已走到那人身邊,在那人血紅的胸膛上,放聲哭泣起來,兩人淚水互相交織著。
良久,哭泣聲漸漸緩了下來。
“笨!你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了!”不理會懷中人的意願,一張嬌唇緊緊地覆蓋在那張後無血色的嘴唇上,兩人緊緊依偎著,隻留那火花孤獨的跳躍著……
“轟——”伴隨著大地的震動,一顆20多丈高玉林樹仰天倒下。此時,一道削瘦的身影站在樹旁,拱下腰微微休息。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手持一把鋸子,白皙而又清秀的臉上掛著青澀的笑容。
今天的任務總算完成了,赤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抽出腰間的小刀,迅速地在樹上刻下鏗鏘有力的一個“赤”字。
公社的人應該還沒來吧,張望了下左右,發現沒有人後,赤燁頓時露出壞壞的笑容,輕手輕腳走到大樹枝梢處,將枝葉撥開,用小刀在深處的黝黑的樹皮上深深地刻了個邊長差不多半尺的正方形,細細地撬開,迅速收入懷中,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一塊色質相同的樹皮將缺口堵住,完成這一切。赤燁再次確認一下周圍的動靜,轉身快速向不遠處一顆極速顫動的大樹跑去。
繞過幾棵大樹,不遠就看到一個壯實的少年奮力地拉扯著鋸子,大樹隨著他的動作晃動著。此時大樹的主幹已被鋸掉了一半了。
赤燁壞笑一下,偷偷地朝那少年走去。
劉右正專心鋸樹,張著嘴喘著大氣,不知道赤燁的到來。轉眼赤燁來到劉右身後,猛地將手中的草往劉右嘴中一塞。“嗯!”劉右頓時放下手中的鋸子,眼睛瞪的老大了,接著被嗆得鼻涕眼淚直流。
“辣鼻草?赤燁,老子跟你沒完!”劉右在痛苦的同時大吼一聲,流著眼淚那叫一個悲催。劉右抓起地上的一撮微黑的小草,一下朝赤燁撲了過去,赤燁笑得那叫一個開心,見劉右撲來,趕緊想逃開,誰知剛轉身劉右已經到了眼前,兩人頓時一同倒到了地上,劉右一屁股坐在赤也的小腹上,抓起辣鼻草直往赤燁緊閉的嘴塞去:“吃!給我吃!不然老子晚上就把大便放到你嘴裏去!”
赤燁白了白眼,不鳥他,劇烈地掙紮起來。兩人頓時滾到了一塊,已是不可開交。“你們在幹什麼,樹砍完了嗎……”一聲雄渾的男音傳來,兩人頓時背脊一涼,完了……
“都怪你,吉田哦矮了噸走(今天又挨了頓揍)!。”劉右揉了揉淤青的手臂,整個腮幫子都腫起了。
“嘿……”赤燁剛想笑又被臉上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後蓋(活該)!”劉右撇了撇嘴也痛得眼淚直流,不滿地嘟嚷道,“今天老孫打得太狠了吧,是不是又各聯(失戀)了。”
看著赤燁隻有幾塊淤青的臉,劉右頓時氣又上來了,怒道:“不行,赤燁你米田(明天)必須幫我砍一棵樹!不,五棵樹!”“是是,劉大帥哥。”赤燁現在十分痛苦想笑又笑不出來,“你就別說了,我快死了!”
“哼!”兩人一起站了起來,慢慢向著不遠一處正在冒著縷縷青煙的大工廠走去。
……
四道黑影悄悄劃過天際,由森林的上方掠過。兩人裝扮奇特分別坐在兩隻妖異的人形鎧甲上。其中一人閉上眼睛,似乎在摸索著些什麼,突然眉頭緊皺起來,睜開了那紫紅的眼睛,沉聲道:“感應不到了……明明剛才還在的。”
“老哥,我們回去吧,不過隻是個無主的意識人偶而已,晚回去了家主會發怒的……”“不,這個意識人偶沒那麼簡單,快找!”那人眼神閃過濃濃的貪婪,“把這片森林燒了也要找到!”
“遠處有一個伐樹公社,要不要過去看看?”
“走!”兩人精神微動,腳下的人形鎧甲頓時變得更加迅速,帶著兩人朝著前方掠去。